「不餓。」
她盯着關山看,見他一如往常,頓了頓,道:「殷氏死了,寇長卿也失蹤了。」
寇長卿失蹤並非一回兩回,回回都是躲在犄角旮旯,上次是京郊的一處山洞,這次也不知是什麼地方。
不過之前都是三兩天就找回,這次已經過去半個月了,也難怪殷氏會……
「知道。」
「那你……」
「今日是你我大婚之喜,不要讓不相干的事擾了興致。」
季妧從他的眼神,確認他沒有偽飾,笑了。
「好。」
早已不再為魔障所困的關山,仇恨左右不了他,他也不會原諒。
季妧愛着這樣的他,也心疼這樣的他。
伸手,撫着他的臉,想要給他個驚喜。
卻沒注意到關山逐漸暗下去的雙眼。
「有件事要跟你說,我……」
剛開口就被堵住了嘴。
按照正常流程,季妧應該閉上眼,摟着他的脖子,又或者是擁着他的背。
季妧卻着推他、咬他、踹他。
關山以為她在鬧着玩,起先沒在意,等注意到她一臉難受,這才稍稍退開些距離。
「怎……」
詢問未及出口,季妧一把推開他,趴在床沿乾嘔起來。
關山霍然變色,將她撈到懷裏抱着,揚聲吩咐下人去請大方。
「別……我真沒病。」
關山皺眉:「臉都這樣了,還說沒病?」
季妧依偎在他胸膛,有氣無力的抱怨:「還不是你,身上有酒味,嘴裏也有……」
關山一僵。
今日大婚,賓客眾多,又多是軍中之人,難免多喝了些。
怕熏着季妧,他進來之前還特地沐浴洗漱過……
「我鼻子是不是很靈?」
季妧正想賣乖,結果乾嘔感又來了。
關山替她順着背,見她像是要把五臟六腑嘔出來一般,眉心已經打了死結。
「究竟怎麼了?你不肯說,就讓你的丫鬟……」
「說說說我說」
季妧伸出虛軟的手,拉着他粗糙的手掌,按到自己的小腹上。
關山終於明白了她的不適因何而起,自發給她揉按起來。
季妧:「……」
不會以為她例假來了吧?
嘆了口氣,仰唇湊到他耳邊,悄悄說了句話。
關山的動作戛然而止,表情也一片空白。
季妧被他這難得一見的模樣惹的直笑。
笑夠了,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
手腕被他抓住。
「真的?」
季妧睨了他一眼:「從你回來的那天,差不多兩……」
話未說完就被關山緊緊按進懷裏,用的力道有點大。
季妧能感覺到他的狂喜和激動,也能感受到他隱藏於狂喜背後的無措。
這個巍峨若山一般的男人,即將為人父的這一刻,原來也是慌的。
季妧想跟他說:別慌,你一定會是個好父親,我也會學着做個好母親,我們的孩子會彌補你我的缺憾像,她/他會在蜜罐中開心快樂的長大。
但是最終,她只是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背。
等關山終於平復下心情,季妧已經支撐不住睡着了。
關山將人放到床上,略有些顫抖的手再次撫上她的小腹,眼睛卻始終凝視着即使睡夢中嘴角也小幅度上揚的季妧,直看了整晚。
期間季妧迷迷糊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