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二人正與一名大漢斗得緊迫,那大漢生得魁梧奇偉,一臉絡腮鬍子,穿一件灰舊長衫,衣襟大敞,提一口單刀,舞得寒光四散,教那青簫白笛近身不得。
咦,怎麼還有個女人?
嵐兮一晃眼,只見一個釵橫鬢亂,衣衫不整的女子,伏在草叢裏,嚶嚶哭泣。
猛聽得木氶雪喝道「沖天大盜,你這無惡不作的狗賊,今日惡貫滿盈,還不束手就擒!」
嵐兮心中一凜沖天大盜!
那大漢聞言大怒,幾個回身斜劈,直將二人逼得連連後退,放聲罵道「你個錘子,誰是沖天大盜,你們休想為那十萬兩花紅胡亂冤枉人!」
他一說話,口音濁重,透着濃郁的關中口音,嵐兮皺了皺眉,知道這是關中極野的粗話。
木氶雪疾聲厲色,一指那躲在草叢裏的女人「你若不是那惡賊,那你身上的飛鳧鏢,你要作何解釋?還有,秦姑娘怎麼會在你手上,要不是我們及時趕到,險些便叫你得逞了。」
她顯然沒聽懂那句粗話,否則以她這麼一個小姑娘,恐怕早該面紅耳赤了。
關山月道「師妹,我們聯手……」
豈料木氶雪只當聽不見,不等他說完,已將青簫遞出,以簫為劍,斜刺橫劈,暗器連發,攻勢凌厲,關山月只得從旁夾擊,極力配合。
嵐兮雖然武藝不精,但眼力尚不算差,她已看出,那大漢是個硬手,而青簫白笛的武功要相互配合才能發揮威力,此刻卻如一盤散沙,不禁為二人擔憂。
果然,須臾之後,大漢漸佔上風,閃避格擋,遊刃有餘,二人根本無法靠近,更遑論傷他。
需知,青簫白笛的厲害之處便在那管笛簫的點穴功夫上,若無法近身,一旦飛芒針用完,便再也無計可施,面對強敵,若兩人同心協力,或許還能打個平手,可眼下二人離心離德,能自保活命,也就不錯了。
什麼十萬兩花紅?那位秦姑娘又是什麼人?
她暗暗思忖,那位梨花帶雨的女子,定就是木氶雪口中的秦姑娘,可十萬兩花紅又是怎麼回事?
她搖了搖頭,又接着看下去,此時的青白雙秀已被攻得險象環生,招架不及,雖破綻連連,可那大漢並不趁機痛下殺手,當下忍不住笑道「呵!他要是沖天大盜,你們倆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話剛脫口,又連忙捂嘴,暗叫啊,壞了。
「什麼人在樹上偷窺!」
大漢陡喝一聲,單刀斜砍,逼退二人,轉身之際,刀尖已在地上一挑,揚起兩顆石子,伸掌一擊,嗖嗖兩聲,勁風夾帶石子,向嵐兮劈面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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