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與君長安對弈的燕懷璟,他臉一黑,「怎麼和他下棋啊?他棋藝那麼臭!」
君長安淡淡地笑了笑,放下手中的黑子,站起身來,把位子讓給了許承軒。
許承軒開心地坐下了。
「身子大好了?」燕懷璟問。
「好了好了!多謝表哥記掛!」在外陰毒狠辣的許小公子,在燕懷璟面前儼然是個乖少爺。
燕懷璟道「聽說舅舅病了,我正說什麼時候去看看他的。」下午本是請了許邵過來喝茶,哪知許邵讓人帶話,身子突感不適,改日再登門拜訪。
許承軒並不知這一茬,納悶地說道「我爹病了嗎?你聽誰說的?他方才還好好兒的,下午還要去赴約呢!」
赴約?燕懷璟擺着棋子的手一頓。
君長安朝許承軒看了一眼。
燕懷璟語氣如常道「你記錯了吧?」
許承軒拍着胸脯道「不可能的!我看見他的信了!酉時,老西關廟紫竹坡,我絕對不會記錯!」
許承軒在皇子府很是坐了一會兒,吃過晚飯才回府。
他離開後,君長安走了過來「殿下,許老爺分明在撒謊,他早與您約好了,卻臨時變卦,需要我去查查嗎?」
燕懷璟想了想「……不必了,他是我舅舅,我查他,讓母妃如何自處?我這兒也不是什麼要緊事,喝茶哪天都能喝。」
許邵出了門。
老西關廟是一座已經廢棄的廟宇,位於紫竹山的山頂,而翻過山頂,一路往北下而行,就到了一片鬱鬱蔥蔥的紫竹林。
這裏早已荒無人煙。
許邵讓馬車停在紫竹山的山腳,徒步走去紫竹林。
林中,約見他的人戴着幕籬,早已等候多時。
許邵望向那道身姿灼灼的背影道「不是說過,我們私底下最好別見面了嗎?」
那女子聽到他的聲音,緩緩轉過身來,撩開幕籬的薄紗,露出一張驚為天人的臉孔,不是顏如玉,又是誰?
……
「少主!就是這裏!」
影六跳下馬車,撩開帘子,將燕九朝扶了下來。
燕九朝病了一路,喝藥仍不見好轉,他披着厚厚的狐毛氅衣,一副嚴冬時才有的打扮,蒼白的臉在夜色中白得有些驚人。
影十三將馬車停在一旁,上前叩了叩大門。
嘎吱——
門被拉開了,一名小廝走了出來,目光在幾人身上掃了一個來回,看到燕九朝弱弱地驚了一把。
貢城幾時來了這樣好看的人啊……
影十三側移一步,用魁梧的身形擋住了他的視線「你家老爺在嗎?」
小廝讓影十三的氣場嚇到,愣愣地點頭「在的,在的,你……你們是誰呀?找我家老爺有什麼事?」
影六開口道「和你老爺說,王公子來了,他就明白了。」
王公子是影六隨手取的的化名。
小廝不敢怠慢,合上門,快步去找自家老爺了,果然沒多久,一個身材發福的中年男人便客客氣氣地迎了出來「王公子?真的是王公子?」
中年男人姓鄭,是本地的商賈,做點小生意,發不了大財,卻也餓不壞肚子,他兒子早年犯了事,被官府抓去流放到礦山做苦力了。
礦山守衛森嚴,重重關卡,把一個成年男子帶出來,很難不打草驚蛇。
但影六告訴王公子,他有朋友輕功了得,只要他肯交代真相,自己便幫他把兒子救出來。
「王公子!」鄭老爺仿佛見了救星似的,上前握住影六的手,隨後,他看到了影六身旁的貴公子。
活了這麼大歲數,鄭老爺閱人無數,卻從未見過這般如玉風華的公子,就是……身子骨弱了些,臉色夠蒼白的。
「我家公子,姓……也姓……」影六突然腦子短路,掐不出別的姓,正要來一句「也姓王」,燕九朝淡淡地開了口「姓俞。」
影十三吹了聲口哨。
「俞公子啊,快請進!」鄭老爺比了個請的手勢,又看向一旁的影十三,「這位是……」
「小王他哥。」影十三佔便宜道。
「排行老八。」影六不甘示弱道。
鄭老爺一愣,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