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的氣息,對一切修靈者都極為敏感,是有助於他們提升修為的。
邇邇心下無奈,想着小丫頭興沖沖地跑來了,他若是揭穿,未免太過無情,他還是不忍心見到她沮喪或者落寞的樣子。
而且……
鬼使神差的,他莫名享受這種有她陪伴的感覺。
邇邇原本還覺得睏倦,如今卻精神抖擻起來,不過一個多小時,密密麻麻的奏摺就批了大半。
昭禾一直在細細觀察着他。
她愛慕他,喜歡他,崇拜他。
因為當着面,他總是害羞,總是會一副語重心長的長輩模樣,惹得她不好這樣盯着他瞧。
所以這會兒,她乾脆就坐在他側面,雙手撐着手,細細望着他。
她想看哪兒就看哪兒,真是方便極了。
「要是沐浴的話,就更有看頭了。」
小丫頭想的入迷,竟然不知不覺給說了出來。
邇邇依舊端坐着,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不過他的耳朵卻是不着痕跡地紅了紅。
臭丫頭,居然還想偷看他沐浴?
他真想把昭禾的小腦袋撬開,看看裏頭到底裝了什麼。
以前覺得昭禾還挺獨立,行事果斷乾脆,愛憎分明,可是他萬萬想不到,小丫頭一旦確定了對他的心思,竟會變得如此粘人。
她真是恨不能一天24小時都跟他膩在一起。
邇邇為此既在心裏偷偷地歡喜,卻也飽受愛而不能愛的煎熬。
他忽然起身,顧自走向了茶水間,熟練地調製了一杯熱乎乎、香噴噴的麥乳精。
然後他端着杯子走回去,坐下。
嘗了口,他皺眉,顧自嘀咕了一句:「還是咖啡口感好。」
說着,他便有些嫌棄地將麥乳精推向一邊,然後自己又起身,重新去泡了一杯咖啡回來。
這一次,他埋頭辦公,目不斜視。
桌邊被人偷偷喝了一口,又一口,再一口的杯子裏,麥乳精一點點變少,他也沒有看見。
所有奏章批閱完成,他伸了個懶腰,起身:「睡覺了。」
他轉身走了。
昭禾趕緊端起杯子,把剩下的麥乳精喝了個精光,落杯後,小跑着追上了邇邇的步伐。
他走的還挺舒緩,她跑了一會兒就追上了。
邇邇在青丘的寢宮,透着一股奇異的華麗,跟她上次去的北月大皇宮有異曲同工的感覺, 可能是滿族特色的關係吧。
她跟着他進了一個房間。
房間裏鋪着棗紅色的地毯,不遠處有一張大大的鋪了墨綠色天鵝絨的床,床地四周有旖旎浪漫的紗帳從上而下垂落在地上。
這裏沒有光,沒有電燈,點的是瀰漫着好聞氣息的香薰蠟燭。
邇邇坐在床邊,顧自做了個清潔術,渾身上下的衣服都變成了真絲睡衣,躺下後,拉過一邊的綢緞錦被,就合眼睡了。
昭禾沒能瞧見他沐浴,覺得有些可惜。
她糾結地掰着手指頭,想着自己要不要上去睡呢?
還是就在這裏看着他,看到天亮呢?
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邇邇像是睡着了作夢般,竟然往大床裏面滾了滾。
而且他滾的太給力了,只滾人不滾被子,他滾到了大床跟被子的另一頭。
昭禾馬上開始脫衣服。
沒辦法,她能力有限,學會隱身術已經讓她吃了不少辛苦,換衣服的法術,她暫時沒學會。
邇邇原本是背對着她躺着的。
他實在不忍心拆穿她,也不忍心見她苦巴巴地在床邊站一夜。
他原以為她會乖乖上床,好好睡覺,畢竟她真的太粘人了,邇邇不認為她會在他睡着之後乖乖回家去。
而他等了等。
等來的不是小丫頭爬進被窩。
等來的是一陣悉悉率率的脫衣服的聲音。
邇邇:「……」
「陛下,」臥室房門外,忽然飄進來一道柔柔媚媚的聲音:「陛下,婢子是白族長老的孫女,奉祖父之命,前來侍寢。」
昭禾忽然想起邇邇曾經說過的話:他基本上不會再青丘留宿,晚上都會回尊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