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看來繡娘也是在你身上下了不少功夫,不愧是繡顏閣最負盛名的傾顏姑娘。」
聞聲,覃珞雙膝一屈,竟是跪在了趙子彥跟前,誠惶誠恐:「太子恕罪。」
她本是偷偷潛出來的,也是打算脫離那個捆綁了她十幾年的地方,卻不想誤打誤撞到了京城,又不期然撞上了掌管錦繡綢緞莊的錦娘。
才擺脫一個牢籠,卻又立即被抓進了另一個精緻的困苦之地。
錦娘說過,她是繡顏閣傾顏的身份她能替她保密,卻是要付出代價的,而代價便是……
覃珞不知錦娘是在何時對陸晼晚注意起來的,但她既然已經插手進來,便必定與繡顏閣脫不了關係。再者而言,繡顏閣是從屬於趙子彥的,而眼下,又是趙子彥派人將她從尚書府領了出來,覃珞也猜到了,錦娘便是遵從了趙子彥的吩咐,讓自己成為一顆棋子,被安插到陸晼晚身邊,目的就在於監視她的一舉一動,包括那個名為趙子離的男人。
「恕罪?傾顏為繡顏閣勞心勞力,何罪之有?」趙子彥勾唇一笑,聲音極輕,卻是讓覃珞心越來越沉,仿佛被置身於寒冰之中。
趙子彥在別人眼裏,永遠都是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行動見永遠都帶着優雅的笑意。然而,熟悉他的人,越是見着他笑得儒雅,心中便越是恐懼。
就像覃珞現在這般!
同樣,隔壁雅間的氛圍,同樣沉悶。
「你是說,與陸家二小姐同時不見的,還有攬月樓大東家?」挑眉看着站在桌前匯報消息的黑衣蕭影,心中思索,似有什麼東西即將要浮出水面。
一旁,徐士添也皺着眉,指腹在八字鬍上拂過,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據聞,陸二小姐與攬月樓大東家關係匪淺,王爺,您看是不是……」
趙子鈺輕嘖一聲,皺了皺眉又似不解:「陸晼晚不像是隨便的女人。」而且,他那寶貝的十三弟,可是心心念念着陸家二小姐,依着他那樣霸道囂張的性子,怎會讓自己的囊中之物落入他人之手!
「那……」聞聲,徐士添也推翻了自己的猜測,隨而卻又語出驚人,「王爺可有想過,那夏子清與中山侯之間……」
話有餘地,卻是讓趙子鈺皺了皺眉。一旁,徐士添見他這般沉思,繼續旁敲側擊道:「王爺可還記得,當初我們的人與太子的人不管開出怎樣的條件,夏子清都未曾加入任何一個陣營,所以……屬下大膽猜測,中山侯表面上看起來無心皇位,卻在私底下暗中蓄精養銳,到時候,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徐士添這話不可謂不直接,此話一出,便是讓趙子鈺臉色大變。
他不是未想過作為一個九五之尊最寵愛的皇子的趙子離會有奪嫡的打算,卻是往往趙子離表現出來的灑脫與無所謂讓他不敢去往這方面去想。
然而,如今聽徐士添這般毫無顧忌地說了出來,便是為他敲響了警鐘。
若是趙子離真的打算與他們二人相爭奪,這天下的格局怕是又要起一番變化了!
「去,徹查夏子清此人,本王要知道他與趙子離的之間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袖袍輕揮,趙子鈺眼神陰沉如墨——趙子離,若你真是一匹兇狠有野心的狼,便休要怪我不顧手足之情。凡是阻礙他道路的人,都要清掃乾淨!
蕭影沉聲應下,當即便旋身離開了房間。
「王爺,依屬下之見,不若將尚書府控制住,尤其是……」徐士添忽而邪邪一笑,看得出用心險惡。
陸晼晚最在意的人是誰,不用想,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
趙子鈺一向不屑於做這種上不得台面的事,可若是如今趙子離也要橫插一腳,那便另當別論了!
點了點頭,趙子鈺笑得毫無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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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城外,桐木馬車停在城門下,低調的讓人難以察覺。
城門下,來往行人川流不息,端的是一副熱鬧繁華的景象。
「人傑地靈,卻也不比帝都差。」素手挑起車帷,陸晼晚傾身看着窗外的景象,由衷嘆了一聲。
夏子清撇了撇嘴,不置可否。陸晼晚都敢為了趙子離偷偷離京,這愛屋及烏的事兒,也實屬正常。
「這只是幽州的最外圍,等進了幽州
214 心中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