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痛還笑得這般坦然,着實讓她這個正常人滿心不解。
然,陸晼晚看上去不像是那種會多說的,荊綰兒知道,她問得再多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索性便不問了。
將兩個瓷瓶遞到她手上,荊綰兒努了努嘴,道:「喏,紅色用來消腫,藍色的是止痛的,每日早晚敷一次,不出幾日便能好全了。」
「多謝!」是自己用得上的東西,陸晼晚便也不和她客氣,伸手將藥瓶接了過來,仔細端凝着。
氣氛有些沉悶,荊綰兒有些憋不住,便隨意尋了些話來說:「姑娘不是本地人?」
眉端一挑,陸晼晚抬頭看着她:「嗯。」沉默片刻,許是意識到氣氛有些冷凝,便開口道:「來幽州尋人。」
「就是剛才那個長得很好看的?」看他們倆之前那麼親密,關係應該是不尋常的吧。
點了點頭,陸晼晚也不刻意隱瞞什麼。
見狀,荊綰兒立馬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嘿嘿笑道:「我聽你叫他子離,子離是他的名字麼?」
不知為何,和荊綰兒說話,陸晼晚便很容易想到清瑤,那丫頭也是個藏不住話的,也不知道她在尚書府里如何了!還有娘親和老夫人,想必,她們應該在怪自己不辭而別吧!
嘆了口氣,陸晼晚清空自己的思緒,再次看向一臉興趣盎然的荊綰兒。看她這個樣子,是被趙子離的樣貌給驚艷到了吧!也是,他那個妖孽,便是自己見着他的第一眼也是驚艷不已。
「嗯。」陸晼晚輕輕頷首,便是回答了荊綰兒的上一個問題。
卻不想,荊綰兒原本興趣盎然的臉上突然一頓,右手手指搭在下巴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子離,子離——她怎麼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呢!好像在哪兒聽到過!
「姑娘!姑娘?」見她走神,陸晼晚便提聲喊了幾句,腿上疼得厲害,讓她行動間有些不大方便,便只能暫時寄身於床榻了!
「……呃!」回過神來,荊綰兒訕訕一笑,「抱歉,你剛說什麼?」
陸晼晚抿了抿唇,她方才分明什麼都沒說,看來這姑娘走神走得厲害了啊!
「敢問姑娘芳名,這樣一直姑娘姑娘的叫,委實麻煩。」揚聲,陸晼晚率先簡單的自我介紹了一番,「陸晼晚。」
「陸姑娘這麼客氣,倒讓我不好意思了!」荊綰兒咧着嘴笑了笑,她在平日裏野慣了,還真不習慣這樣斯斯文文說話的人,「陸姑娘叫我綰兒就好,荊綰兒。」
「今日多謝綰兒姑娘贈藥。」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最後,被趕到帳外的兩人實在是等得不耐煩,便直接掀了簾帳大步走了進來。
聽到身後的動靜,荊綰兒轉身,看見打頭走過來的趙子離,眼神有些怪異。
趙子離倒是沒有多去注意她,他一顆心都系在陸晼晚身上,如今一進帳,便徑直走到行軍床邊坐下:「如何?」眼瞼微垂,見着她身邊的被褥上放着兩瓶藥,皺了皺眉。
「不礙事,擦些藥便好了,還多虧了荊大夫。」荊綰兒的身份好歹是個大夫,方才她們說了一些話,不過就是女兒家的一些瑣事,也不能當着這兩個大男人的面兒來說。
聞聲,趙子離卻是愕然抬頭,神色怪異地看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荊綰兒一眼。隨即便將視線轉到了在她身後不遠的夏子清身上,眼中帶着疑惑。
夏子清也是一驚,這女人姓荊?
舉國上下,荊姓之人委實不多,若說屈指可數也絕不為過。其中,趙子離的母妃璃妃便是其中之一。
璃妃,姓荊名璃,風華絕代,卻是紅顏未待將衰時,早早便隕落了。
宮闈鬥爭,宮裏的妃子和宮女太監死於非命的委實太多,荊璃的隕落,讓人惋惜之餘便也只剩慨嘆。
然,趙子離卻不信她早已撒手人寰,原因便在於,璃妃死後未曾尋回屍骨,這事兒發生在宮外倒不會讓人有所懷疑,可在這深宮院內,平白無故死了一個人,卻未曾找到屍體,委實太過詭異!
因此,這些年來,趙子離一直未曾放棄過尋找蛛絲馬跡,只想着有朝一日能有所尋獲。
年前,夏子清告知他曾在幽州邊境見到和他母妃長相相似之人,他便再也等不住地奔赴幽州,最後卻是什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