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該為他做點兒力所能及的事情。
聞聲,趙子離心中卻隱約有些不好的感覺,但卻又說不上來是什麼,抿了抿唇,將她往自己身邊拉了過來,十指緊扣,並肩同看朝陽。
能得片刻的安寧,於現在而言,也是好的。
陸桁帶着人馬來了,來得很快。
駐馬依身城下,陸康拉扯着韁繩,制止着胯下不大安分的黑馬。
「大人,到了。」揚起頭,看着城頭飄揚的趙姓旗幟,陸康微微眯了眯眼,繼而側轉馬頭,朝身後的馬車行去。
城外列守的衛兵身着黑甲,前前後後站了足足四列,分立兩側,每個人皆是不苟言笑,左手搭在腰間的佩刀刀柄上,做好了隨時護城的準備。
「大人,城內似乎出了什麼事。」看守城衛兵的陣勢,這一趟進去,怕是很難再出來了。
車簾應聲被挑起,陸桁眯着眼看向城門兩側的衛兵,眉頭緊鎖:「去問問。」
話音才落,陸康便已再次調轉馬頭,朝城門緩緩靠近。
「來者何人?」見來人騎着高頭大馬,尾端的衛兵率先便上前將人攔下了,佩刀握在手中,皺眉看着未曾下馬的陸康。
見狀,陸康也未作思想,翻身便下了馬。將手中的韁繩甩在馬背上,陸康緩緩朝兩人靠近:「還請各位行個方便,我家老爺身染重病,聽聞幽州人傑地靈,更有妙手醫仙,特此求醫而來。」拱了拱手,陸康態度恭謙,與以往在陸桁身邊的形象大為迥異。
兩名衛兵似信非信,越過陸康稍微傴僂的肩頭朝他身後看了一眼。
紫檀木馬車,馬車四檐掛着黛青色的流蘇,流蘇上段牽着一方木牌,因着隔得遠並未看清上面所刻是何字,但看這陣勢也知道車內之人非富即貴。他們只不過小小守城衛兵,不敢妄自做定奪,相似一眼,其中一個便朝陸康拱了拱手:「還請諸位少待。」
語畢,轉身便往城門邊上以為身披黑面紅底披風的將士走去。在錯身之際,與另外留守的衛兵使了一個眼神,便默默地往前面去了。
陸康將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裏,挑眉便又不動聲色地朝城門處望去。看樣子,這幽州城內確實是發生了一些事情,否則不會這般戒嚴。
不知那衛兵與守城將領說了些什麼,沒多久兩人便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濃眉深鎖,方銳朝陸康身後那輛安靜停放的馬車望去,眉間的川字透露了他的疑惑。
「這位將軍,馬車內是我家老爺,前來幽州尋醫求藥。」陸康開口,便又將之前與那兩名小兵說的話與方銳再說了一遍。說話間,眼睛卻是一直看着方銳,觀察着他臉上的表情變化。
聞言,方銳挑了挑眉,譏誚道:「放着帝都那麼好的地方不去,卻要來幽州尋醫問藥,莫不是帝都內無人了?」方銳眼光獨到,方才見着陸康一行行過來之際便已覺得有些蹊蹺,如今靠近了再去觀察那輛刻意低調的馬車,不過三兩眼便看出了一些端倪。
風起,吹動車蓋四角的流蘇,木牌隨着流蘇的晃動而翻轉着,然,就在一瞬,方銳便能將上面刻着的「陸」字看得一清二楚。
如今,城內來了重要之人,不巧的是,也是陸姓之人!
早在城內來了那一批之後,相關的通告和命令便也下發到城內各處。
中山侯有令,昨日所到之人的行蹤不得向城外任何人透露。而眼前這群人,卻也是陸姓之人,為免太過巧合了。更何況,這人說是來幽州尋醫問藥,他卻為何感受不到馬車內之人半點病弱的氣息,相反,他倒察覺到了一股凌厲的氣勢。由此可見,眼前之人是在說謊!
「將軍說笑了。」未曾想到這麼快便會被人識破,陸康心中驚異,面上卻是未曾表露分毫。言笑晏晏地朝方銳拱着手,及其有禮。
「我倒是聽聞,距幽州城三百里之遙有一……」
「既是陸大人遠道而來,方銳,還不迎陸大人進城!」身後,突然傳來趙子離的聲音,含着些許笑意。
聞聲,方銳一愣,旋即轉過身去,仰頭看着城牆上頭一身赤色錦袍的男人,眼中除了訝異,更多的是驚艷無比。
陸康也是一愣,抬眼看着城頭之人皺了皺眉。
翻身上馬,陸康策馬往陸桁馬車的方向而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