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着這兄妹二人皆是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模樣,趙子離破有些無奈。
「劍雲宗。」
果然是劍雲宗麼?
擱置在桌面上的手猝然一緊,陸晼晚臉色有些變化。
陸景昳臉色也是一變,看向陸晼晚的目光多了些憂慮。若真是劍雲宗插手,這件事怕是有些棘手。
「就是擔心你會胡思亂想。」抬手將陸晼晚擱在桌上緊握的拳鬆開,趙子離使自己與她十指緊扣,眉頭雖是皺起,眼神卻是無奈且寵溺的。
這麼多年來,陸晼晚還是頭一個讓他頗感無力的人,也必定會是最後一個!
索性話已經說開了,趙子離便沒有必要再將劍雲宗的事兒都瞞着這兩兄妹,一頓茶話,便言簡意賅地將劍雲宗的大致情況明細俱表。
清瑤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但也知定然是厲害的,不然這桌上的三個人也不必每個人都沉着一張臉,就連平日裏嬉皮無賴的中山侯子離都正兒八經了起來。
默默為幾人添着茶,清瑤懂事地服侍着眾人,對於所聞之事,也是儘量做到左耳進右耳出。畢竟,主子們的事情,她一個做下人的,還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
待夏喧被再次召進花廳,幾人臉上便變了顏色,雖依舊有些憂慮,但已經沒了剛開始的那份緊張氛圍。然,這些在目睹全程的眼裏,便只是暴風雨將至的徵兆!
「夏喧,這段日子,看緊夏蟬,有什麼異動便告知於我。」陸晼晚可不想她這邊還什麼動作都沒有,就被自己院子裏的人出賣了。
聞聲,夏喧心裏一緊——二姑娘終於要對夏蟬採取措施了麼?那畢竟是她的妹妹啊!
「二姑娘,夏蟬她只是不懂事,她……」
「是不是不懂事,我自然懂得分辨,你是個明白人,不會不懂我為何要如此做!」
對於夏喧,陸晼晚還是比較看重的,不然也不會幾次三番去到哪兒都只將她與清瑤帶着。至於夏蟬,還是看她自己的覺悟和造化吧!她不會錯怪了好人,但也決計不會放過一個可能壞了大局之人。
「你便是脾氣太好,將這院子裏的婢子們寵成這般無法無天的模樣。」
趙子離聲音不大,卻是叫替夏蟬開罪的夏喧身子一顫,急急忙忙跪了下來,「中山侯恕罪,二姑娘恕罪,是奴婢僭越了。」
清瑤也不由得搖了搖頭,夏喧平日裏看起來頗為懂事,現在卻當着中山侯的面兒與二姑娘辨嘴,這不是往槍口上撞麼。更何況,方才一番談話下來,幾人心情明顯不好,夏喧現在怎麼也不會看眼色了!
然,想到夏喧與夏蟬之間的那一層關係,便也瞭然了,畢竟是親人,夏喧沒道理坐視不理。
「起來吧。」
揉了揉眉心,陸晼晚滿臉的倦意。
清瑤趕緊走過去將她扶了起來,趙子離與陸景昳便也不再多坐,也一起往花廳外走去。
對於方才在花廳發生一個小小插曲,陸景昳雖是疑惑,卻也沒多問,但卻將這事兒放在心上了。從方才夏喧的求情與晼晚的強硬態度看來,似乎是錦蘭院裏那個叫夏蟬的丫鬟做錯了事兒。難怪最近總是只見着清瑤與夏喧兩人在晼晚身邊伺候着。
出來之後,陸景昳並未多坐停留,說了幾句關心的話便辭了陸晼晚與趙子離,往凌霄院去了,神色匆匆。
在陸景昳走了之後沒多久,趙子離便也起身離開了。劍雲宗一事太過複雜,目前他也只能抓住一些小的苗頭,至於這個組織的具體動向,他還有待觀察。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守好陸晼晚,看緊許蘭馨!
送走了兩人,陸晼晚也回了屋子,無意間與清瑤問起,那夏蟬竟是有段時間不見了蹤影。在她們前去安遠寺的時候,那丫頭便未曾跟着,若是以她往常的性子,必定是吵吵嚷嚷要一路隨行的,那一次居然二話都沒說。眼下,連她們從安遠寺回來了,也都還未露過面,這樣看來,若說夏蟬心裏沒鬼,連一向心軟的清瑤也未必會信了。
索性她也不着急現在便將夏蟬捉過來問罪,她若是想去哪裏做什麼事,那便隨她去吧,若是能利用她來引蛇出洞又未嘗不可!
合眼躺在美人榻上,陸晼晚心中感慨,她向來不喜歡去利用自己身邊的人,可偏偏有人不不合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