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去坤寧宮。」
蘇錦鸞瞅瞅自己的小短腿,更愁了。
皇宮這麼大,難道她是來練競走的?
「主子先去給太后娘娘請安吧?」
王芷插了一嘴,笑語嫣然。
蘇錦鸞倒沒覺得冒犯,從善如流地答應,只是臉上更苦了。
她這是要皇宮一日游的節奏?真的好遠啊!
張義憨厚一笑,低聲道:
「主子,奴才背您過去。奴才沒別的本事,就是腿腳跑得快些。」
蘇錦鸞臉上一臊,連連擺手:
「那怎麼好意思,男女授受不親的,我能走。」
開玩笑,她又不是真的三歲小孩,哪還能要人背?太監那也是大男人啊。
張義眼底瞬間多了些什麼,笑得更加親和,腰杆子似乎都挺直了些。
「那奴才陪您慢慢兒走。」
蘇錦鸞沒聽出不對,懨懨嗯了一聲,深吸口氣,視死如歸地出門去。
「主子您別急,步子再稍微小一點點,每一步都差不多快慢,調整呼吸,多看看邊上的景兒。」
張義絮絮叨叨教她,一會兒給她看花兒,一會兒叫她看魚,就連亭子裏的一根柱子,都能叫他說出一段故事來。
「主子您瞧見那根柱子沒?這可不是一般的柱子!先帝爺啟蒙時,最愛在這裏百~萬\小!說,說是心靜。」
「有一回呀,太傅出了一道難題。先帝爺左想右想想不出,眼瞅着太傅就要動戒尺了,先帝爺靈機一動,請假要出恭。」
「先帝爺急急忙忙跑到這柱子前,拿腦門嘣嘣嘣磕了這柱子三下,嘿,還真開竅了!那叫一個思如泉湧啊,回頭就鎮住了太傅。這柱子啊,有靈!」
蘇錦鸞聽他說得跟真事似的,噗嗤笑了,當真探頭多瞧了兩眼。
「那回頭我得好好摸摸這柱子,蹭一蹭先帝爺的運氣。」
「可不麼。」張義見她愛聽,歡歡喜喜地又說起別的。
「湖邊那棵柳樹您見着沒?就那棵,半拉樹枝耷拉進水面的那個,這也有故事呢。」
「以前有位嬪妃,位分應該不太高,進宮之後啊發覺這宮裏頭能人太多啦,會吟詩作畫的,能歌善舞的,精通刺繡廚藝的,那真是十八般武藝,應有盡有。」
「這位貴人一下子就不出色了。怎麼辦呢?愁了好些天,她突然見着這棵垂柳了,一下子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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