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緣覺得有趣,老牛也是差不多的感覺,但對於屍九和汪幽紅來說可沒那麼好受了,計緣這麼一尊大仙人面前對於誰都很隨和,甚至就算是普通的妖怪都未必會感受到這份壓力,但對於他們兩可就真的壓力如山倒了。
而對於屍九和汪幽紅而言,計緣什麼時候最可怕,那自然是帶着笑意什麼話也不說的時候。
最先承受不住壓力開口的是屍九,他是在計緣面前立過誓的,雖然他不算真正做到了誓言,但也還不算違背,至少不算過分違背吧,心中忐忑之餘急切想要解釋清楚。
「計先生,我……」
屍九的餘光掃過老牛和汪幽紅,這兩個都是天啟盟中比較厲害的人物,若是自己和仙道高人的關係被他們知道後果同樣嚴重,可與被計緣所惡相比又不算什麼了,邁不過這道坎就是神形俱滅,還談什麼將來。
言語總是最沒有說服力的,屍九一咬牙,就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布囊,同時以傳音之法向計緣解釋着。
「計先生,屍九從未忘記自身的許諾,更是借自身修行的便利在調查上有所突破,您請過目。」
計緣看向這個小布囊,伸手接了過來,能嗅到一絲絲殘留的異味,但卻說不上來什麼感覺,想來屍九肯定做了多重處理。
計緣那道布囊後右手中的酒杯也被他輕輕放到桌上,這酒杯一落下,杯中酒水自中心蕩漾起波紋,看似周圍依舊喧鬧,但實則已經和常人多了一重隔絕。
然後計緣直接就當着三人的面將布囊打開了,這讓屍九心頭微微一跳,下意識看向牛霸天和汪幽紅,可不能讓這兩人跑了。
布囊內是一團沾染着許多金粉的黃紙,似乎包裹着什麼東西,計緣一點點將之解開攤平,露出了一頭乾乾癟癟的一條類似泥鰍一樣的東西。
「這是龍屍蟲?」
一直留意着老牛和汪幽紅的屍九,看到老牛和汪幽紅在這一刻都有明顯的微妙表情變化,而計緣的注意力看起來當然是都放在了龍屍蟲身上。
「這是經過你處理的?」
「回先生,正是如此,我算是在天啟盟中對此物了解頗多的人,這龍屍蟲肯定不是天啟盟最先弄出來的,但現在天啟盟與龍屍蟲也肯定脫不了干係,這是我以煉屍之法的前奏封存的,用金沙和符黃包裹,隱藏其氣息。」
說着屍九神情變得肅穆了許多,身子微微探向計緣身邊才繼續道。
「先生和恩師所託我屍九一刻不敢忘懷,經手龍屍蟲之後立刻設法封存其一,小心保管,時刻想要找機會送出給先生,但一直苦於沒有機會,今日上天助我,先生來到了面前,正好將此物呈上……」
說到這屍九也再次露出一絲苦笑,對之前的事做出一些解釋。
「然身處眾妖群魔之間,總是不能表現得太過特立獨行,偶爾也會裝作尋血食之事,以作掩護……」
計緣冷眼看了屍九一眼,後者那股激昂感立刻如茄遇霜降般萎了下來,變得忐忑不安。
「你對龍屍蟲了解得很清楚?」
屍九趕緊道。
「天啟盟之中就算是那修為登峰造極極個別,恐怕也不如我接觸的多。」
「哦?」
「計先生,您是知道的,我是天啟盟中唯一一個殭屍,說句可笑的自誇,古往今來的殭屍幾乎沒有能修到我這般境界的,對屍道研究少有人能比得上我,這龍屍蟲本身就是屍氣很重的東西,盟里是主要交由我來研究的,想要將龍屍蟲的一些秘密投作他用……」
計緣點了點頭。
「說下去。」
「是,先生有所不知,這龍屍蟲雖然厲害,但卻往往只針對有龍族血脈或者修出龍族血脈的水族和妖物,其他人只要不攻擊它們則並無大礙,同時這龍屍蟲繁殖之快極為誇張,其中蘊含一種毒腔,能催生毒素轉化龍族肉體,往往吞噬血肉之後是轉化血肉為蟲,其成蟲速度當然快得誇張……」
聽到屍九忽然不說話了,計緣才再次看向他。
「怎麼不說了?」
屍九苦笑一下。
「此番我等到達這一座城中,或許因為才來沒多久,其實很多人都不知曉具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