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計緣眉頭皺起。
「又怎麼了?」
計緣袖口已經不燙了,不清楚獬豸到底搞什麼鬼,而後者語調有些古怪地問了一句。
「計緣,在這裏做魚,你該不會要叫上姓練姓居的姓江的,還要再叫上個天機閣的掌教和長老什麼的?」
「呃……倒是不會叫太多,但計某在這燒魚,總不好吃獨食,相熟的幾個道友還是得叫一聲,他們來不來是他們的事,我這邊總得有些禮數。」
「嗯,那這樣吧,我就先吃了那些個怪模怪樣的畸變虎蛟,這魚,等離開這邊你再做,就是你獨自遊歷或者在家的時候。」
獬豸的意思計緣懂了,也有些哭笑不得,這上古神獸有時候也實在是有些可愛。
「好好好,就依你說的辦行了吧,獬豸大爺?」
「嘿嘿嘿,咱兩之間,就不用這麼客氣了,『大爺』二字從你計緣嘴裏說出來還是怪彆扭的,該怎麼叫我就怎麼叫我吧。」
「嗯,那便如此吧。」
計緣輕笑一聲,但覺得和獬豸的關係倒是不知不覺拉近了許多,不得不說這是一件好事,有時候他問獬豸事情對方不一定說,或者乾脆裝沒聽見,或許以後會好些,畢竟吃人的嘴軟。
……
自從看到天機殿的事情之後,天機閣的一些輩分高的修士就經常聚集起來參議要事,更有長須翁頻頻閉關,為的就是參透天機殿中一些內容的玄機,並不時有練百平或者玄機子等人親自到計緣的屋舍前來拜訪,但頻率也在降低,因為有些事計緣不知,有些事則是不能說,這一點天機閣的人也是心領神會的。
所以計緣慢慢從參悟天機的參與者,變成了等待者,等待天機閣的這些大修士能詳解天機殿的畫面。
此後又有巍眉宗的一批女修趕到,也被天機閣修士接入洞天,然後一同為吞天獸小三的變化做準備,忙於佈陣和療傷等事。
反倒是計緣和居元子有些閒了下來,在天機洞天逛了一大圈,雖然地廣,但裏頭並無任何人煙,於是在小紙鶴帶回陸山君的消息後一個月,計緣在獬豸的催促下,準備暫時出一趟天機洞天,居元子其實也想跟着,但在獬豸暗中的強烈要求下,計緣只能婉言謝絕。
……
南荒洲中部偏西南位置的鹿良國,靠近陪都江口城的一處荒郊山嶺之中的官道上,有一個身着青衫,髻別墨玉簪又有長發披散的男子,正慢慢沿着官道靠南的方向慢慢走來。
計緣在沿途的官道上並沒有看到多少人煙,走了這麼一陣,視線中也出現了一座茶棚。
『就是那了。』
這麼想着,計緣腳步稍稍加快,但速度依舊不誇張,很快來到了茶棚內,只不過這茶棚內部並無客人也無店家在,視線粗略掃過茶棚內外,有凳子翻倒,灶台那邊也比較亂。
計緣慢慢走到了茶棚內,一些桌上還擺着幾隻茶碗和茶壺,有個茶壺蓋子開着,裏頭還有一些已經有些發霉的茶葉渣子,看起來倒像是一些路過的客人見茶棚無人,自己動手泡茶解渴的,只不過走的時候既沒有收拾,也不可能留下茶資。
「看來是還沒回來。」
計緣將身邊的一條翻倒的凳子扶起來,又將一張桌子擺正,隨後將附近桌上茶壺茶盞都收拾一下,放回了灶台那邊,又順手將灶台收拾乾淨。
「不錯,這地方正好,計緣,這裏有爐灶,又沒有什麼人,我看就在這裏把魚煮了。」
「嗯,也好,正好這兩個灶爐連一起,先煮一鍋水泡茶,另一個鍋用來燒魚。」
計緣這麼回答一句,袖中的獬豸就「嘿嘿嘿嘿」地笑了起來。
灶台邊的水缸已經快要乾涸了,還有一些灰塵落葉在裏頭,計緣也不用這裏的水,而是取出了一個翠綠的竹筒,既然要再把和獬豸的關係拉近一些,還是要下一些本錢的。
「今天就用它燒水做魚吧。」
「那山神給的山靈之泉?好好好,不錯不錯,我都開始咽口水了,計緣你可弄快一些!」
計緣搖頭笑了笑,一揮袖,兩個不算乾淨的鍋就被清潔過了,然後拔開竹筒的塞子,不斷往其中一個鍋中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