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證溫度適宜不會感冒,所以偶爾在客廳里睡着了也沒關係。
但宗序回來看見她躺在沙發上睡大覺時,眉頭不由自主便蹙了起來。
他直接將厲晚舟抱了起來,把人帶到了樓上臥室去。
厲晚舟這才迷迷糊糊醒過來,睡眼惺忪地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剛剛。」宗序略微沉着臉,「怎麼在沙發就睡着了?放在那裏的毛毯也不蓋。」
「不冷嘛。」
現在是停了暖氣,但對這棟別墅來說,沒有任何影響。
「感冒了怎麼辦?剛從醫院出來,又想要再一次住進去?」
「當然不是啦。」
厲晚舟嬉皮笑臉的,沒把這當回事:「我身體還是很好的,哪裏會隨隨便便感冒。」
「那天暈倒的人不是你?」
宗序偶爾懟起人來,也是真的半點不客氣。
通常他會有這樣反應了,就是他正在生氣不太高興的時候。
厲晚舟只能後退一步,主動認錯:「我記住了,下次不這樣了。」
宗序的眉目這才柔和下來:「不要現在說記得,轉頭又忘掉。」
「好好好,我保證。」
「晚飯吃過沒有?」
「吃過了,不相信你去廚房查證,都吃得精光。」
現在可是頓頓豐盛,也不乏一些補品,畢竟她如今身體狀況特殊,也確實是應該好好補補才行的。
厲晚舟這會兒也不困了,抱着個枕頭坐在床上,拉着宗序就想說話。
「等我去換衣服。」
宗序卻是鬆了她的手,先去洗澡換衣服。
「現在這麼愛乾淨啦?!」
厲晚舟故意衝着浴室喊。
以前哪回不是一進門就拉着她親,現在倒好,先注重起個人乾淨來了。
又等了會兒,宗序席捲着一身水汽出來,這才把人拉到了懷裏,緊緊抱着。
他環着她的腰,正色道:「剛剛想跟我說什麼?」
「不好意思,晚了,剛才想說的話,現在不想說了。」
厲晚舟把頭扭到一邊。
宗序只能親了下她的臉頰:「醫生說了,我不能把外面的細菌帶回來,對你不好。」
這麼嚴重吶......厲晚舟不以為意,但看宗序那麼認真,只能消了氣。
「好吧,那我們現在來說正事。」
男人眸色暗了暗:「好。」
至於這個正事,現在除了關於厲晚舟懷孕的話題,也就沒有多少算得上的正事了。
只是這話題一旦提起來,勢必就會有很多嘗試遮掩的東西被血淋淋揭開,宗序認為自己做了足夠準備,也不免有些許波動。
厲晚舟瞧着他不辨的神色,試探着問:「還是說,你現在不想聊?那我們可以......」
「就現在吧。」
宗序從來不是縮頭烏龜,該面對的遲早要面對,躲起來沒有任何意義。
未來生活仍然要繼續,快刀斬亂麻將眼前的痛楚徹底割捨掉,然後就進入到全新的未來里去。
儘管這個痛,大概會在許多時刻湧現,像千萬隻螞蟻噬心鑽骨,可跟他眼前的這個人,能夠像現在這樣乖巧呆在他懷裏比起來,根本算不得什麼。
宗序被許多人讚賞過,他們評價他有鋼鐵般的意志,認為他是真正的英勇之士,但在再艱苦危險境地里都不曾眨一下眼的宗序,也會像現在這樣,實際上是不知所措的。
可他必須得承擔起一起。
在回國的路上,厲晚舟睡得很熟,宗序坐在她身旁,卻是分外清醒。
趁她熟睡,宗序也才第一次,用那種奇妙的心態,摸了摸她的肚子。
隔着布料,他能感受到的很少,也根本無法感應到那個新生命的存在。
但他知道,他們的孩子,此刻正在那裏,逐漸變成一個人的形狀,正在努力汲取營養,擁有新生。
可很快,他就要與這個還沒有真正建立起血脈牽連的生命說再見了。
要點頭答應扼殺掉自己的孩子,這個決定很難。
但只要厲晚舟開口,他就會毫不猶豫做出選擇
455 這個孩子當然要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