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因為。」
賀予朝語氣強硬:「至少這一次,不值得。」
「哦。」盛雀歌只能乖乖答應不再為此自責。
賀予朝站起身,居高臨下道:「我從來不會心慈手軟,這樣的人放在我面前,也只會有一個結局。」
「所以你把他們都送走了。」
「我父親做不了的事情,我來做。」賀予朝眸中的冰冷刺骨,顯然大部分時候,他就是這樣一個無情的人。
「我知道。」盛雀歌明白這就是賀予朝會做的一切,從認識他開始,她就明白這個男人不是嚴格意義上的好人,他殘酷起來,只會讓人體會到最瘮人的可怕。
「怕了?」
盛雀歌仰頭看着他:「我有什麼好怕的?」
這樣的對話不管重複幾次,盛雀歌的答案都是一致的,她絕不會因為這樣在別人看來值得畏懼的事情,而去害怕賀予朝。
她要是真的怕這個人,當初就不會冒着那麼大的風險再繼續同他接觸。
這的確是個難辨喜怒的人,卻並不只是有令人害怕的地方。
盛雀歌一早便發現了屬於自己的驚喜,珍視還來不及,哪裏有空害怕?
「那就好。」
否則,就算她害怕了,想退縮了,他也不可能鬆手。
盛雀歌在男人幽暗的目光里看出了極為熾烈的情緒,心裏一動,乾脆半坐起身,勾住他的脖子,投進男人懷裏。
「我困了,想睡覺了,你要一起嗎?不一起的話,我就自己睡了哦?」
賀予朝能放她自己一個人睡才怪了。
在他去洗澡前,盛雀歌還問了一句:「所以你們都知道孟痕……」
「知道。」
盛雀歌杏眸微眯,還挺開心。
他們可比如今很多道貌岸然的人要更包容。
再說了,絕對的好人又有多少?賀予朝比很多人都做得要好。
……
盛雀歌是真沒想到,陳驍驍還會來找自己,對方調查了她的資料,直接登門,在事務所點名要見盛雀歌。
陳驍驍腕上挎着的鱷魚皮愛馬仕價值在六位數,無形間就透着高高在上的傲慢。
同事對盛雀歌說:「你做好準備,這姐妹兒看着就不好對付,你什麼時候招惹上這種人了?」
盛雀歌慢悠悠收拾着自己的文件,放進柜子裏鎖好之後,才和陳驍驍正面相對。
今天沒有賀予朝在場,陳大小姐的氣焰可要囂張不少,從墨鏡下打量盛雀歌,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搶我的未婚夫,其實也不過如此嘛。」
盛雀歌差點氣笑了,這算什麼,這事兒還沒完沒了是吧?
她當然不會質疑賀予朝沒有做什麼,但盛雀歌也不認為賀予朝真的會為了她和陳家徹底鬧掰
他們這些家族之間,都有着許多利益捆綁,從賀予朝親自出面就能看出來,那些少爺所說陳家如今勢頭正盛並非玩笑,而是認真的。
他一定去過陳家了,只是仍舊要顧忌老爺子,再怎樣也不能直接對陳驍驍做什麼,莫非還能打她一頓不成?
說不定就算陳家人看似給了賀予朝面子,實際上也沒那麼滿意,便會默認陳驍驍繼續來找她的麻煩。
也許不只是她,就連他們那些人也都有共識,賀予朝不會為她和陳家徹底割裂。
天生的大小姐就是不一樣,任性放肆都有人買單,背後靠山永遠是最牢固的。
盛雀歌目光更加冰冷,直視着陳驍驍:「哪一個未婚夫,你說說看,現在監控正在運行,你說的話都被記錄下來了,必要時候,這就是我起訴你的證據。」
「你,你還敢起訴我?!你不要臉!」陳大小姐或許頭一次面對這樣的吵架對象,一時有些言語凌亂。
盛雀歌冷冷道:「你的未婚夫是誰,有什麼證據證明,你又有什麼證據認為我搶了你的未婚夫,如果沒有,那你說我該如何處理一個試圖誹謗我的……陌生人?」
陳驍驍氣的把墨鏡都摘掉了,指着盛雀歌罵:「我還需要證據?你認為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和我說話?你搶了我的未婚夫,我還沒有和你算賬,你還倒打一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