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伯依舊站在原地不動,表面的沉靜掩蓋了他內心的驚濤駭浪,這個陶姚到底是何方神聖?身上又有什麼樣的秘密,居然讓公子如此重視?
「張伯。」
「老奴在。」
張伯不敢再神遊太虛,他之前在心裏輕視陶姚,但嘴上卻是不敢有半句微詞,現在看到公子這架式,就連心裏的輕視也在一點點地消失,自家主子重視的人就是他該重視的人。
這一刻,他對待此事的神情姿態都不同於初時。
傅鄴的嘴角微微一勾,張伯這是這點最好,很快就能認清形勢,並且做出最正確的選擇,他不能犯前世的錯誤,那些派去照顧陶姚的人雖然也經過挑選,但卻不是最忠心的那一批。
他那會兒太自信了,以為把陶姚關在後院裏面,她的安全就會無虞,無論是祖母湯氏還是繼母喬氏,甚至是傅蘭心也不能傷害她,可往往就是那一點點疏漏,最終害得陶姚身處血泊當中。
他恨,他深深地悔恨,可又有什麼用?
佳人已逝,再也不會回來。
終他一生,只能在夢裏追憶。
張伯等了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聽到公子的吩咐,心焦之下微微抬頭看了上座的公子一眼,結果卻看到傅鄴的眼睛通紅,英俊的容顏緊繃,雙手因握緊椅把而佈滿青筋,滿身的殺氣泄出,如身處無邊地獄的惡魔一般,這讓他打了個冷顫,趕忙低下頭來,也不知道是誰惹得公子如此動怒。
好一會兒,記憶如潮水般退去,傅鄴眼裏的紅色也慢慢褪去,他漸漸又恢復成為一個翩翩佳公子,英俊倜儻,仿佛之前那個如地獄使者般的人並不存在一般。
張伯卻仍舊維持着恭敬行禮的姿勢,這次再見公子,他發現公子變化挺大的,心裏不禁對常平侯傅松與喬氏痛恨起來,這對狗男女真該浸豬籠。
「以後你帶上兩個高手暗地裏保護陶姚,」傅鄴緩緩地道,「張伯,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要你保護陶姚如保護我一般,知道嗎?」
說這話時,他兩眼緊緊地盯着張伯那張布了不少皺眉的老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