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窒息久了影響到腦部,只怕她會鑽牛角尖,這不利於她術後傷口的恢復。
至於傅瑤這個孩子的祖母,自然是什麼也不能透露的,要不然只怕她會先炸毛,再說些什麼難聽的話刺激到產婦就不好了。
兩人在這件事上達成了共識,陶姚想了想又低語一句,「令夫人經過這次難產傷了身體,以後估計會很難再受孕,你得有個心理準備。」
這些話她原不願說的,不過現在妻子和孩子的情況都不理想,她希望在這男人還愛着鍾秀的時候能多多為她着想。
鄒晨怔住了,他很艱難地接受了陶姚關於孩子未來可能會出現最糟狀況的診斷,現在又要接受妻子可能再也無法生育的殘酷現實,這讓他挺直的背部稍稍彎了一下,他很明白這些意味着什麼。
半晌,他閉上眼睛又艱難地睜開,「只要我活着一天,我都會護着他們母子。」
「希望你說到做到,承諾不難,做到才難。」陶姚到底還是心疼鍾秀多一點,女人在這個時代就是弱勢群體,她只是想為她多爭取一點。
鄒晨看了眼陶姚,緩緩點頭,「我知道。」
陶姚這才把手術後可能會發生的情況與鄒晨細說了一遍,尤其是術後幾天的護理十分關鍵,也決定着產婦能不能最終保住性命。
鄒晨靜靜地聽着,隨後他看向陶姚,「小姑娘,我想請你在這幾天照顧一下我妻子。」
他妻子現在這情況不適宜繼續上路回京城,哪怕京城距離這裏已經不遠了,他還是決定要在這停留一小段時間讓妻子平安度過眼前的小姑娘所說的關鍵幾日。
陶姚怔了怔,她沒想到鄒晨會提出這個要求,私心裏她並不想留下,也不知道會不會在這個地方碰上傅鄴,對於這個她生命中經歷過的絕無僅有的男人,她是半點也不想再見到他。
「這?」陶姚面有難色。
「小姑娘,你放心,酬勞我一定會多給,絕對不會讓你吃虧。」鄒晨道,「你救了我的妻兒,這份恩情我會永遠記住,小姑娘,將來無論你有何要求,我都會為你達成。」
陶姚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她實在是擔心鍾秀術後恢復的問題,還有一點就是她也未必真會運氣奇差的遇上傅鄴,這廝沒事跑來這鄉下地方做甚?在她看來,這人性子涼薄得很,他跟鄒晨的表兄弟情也就那樣,她就沒見過他對誰會掏心掏肺。
尤其是表嫂生孩子,他就更不會關心,這廝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打算要。
記得第一世的時候,她喝過無數的避子湯,這玩意兒傷身體,她其實也想過生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哪怕這孩子永遠得不到父親乃至其家族的承認,她也不在乎,只要這孩子身上跟她血脈相連,她就心滿意足了。
曾經,她真的付諸過行動,把嬤嬤端給她的避子湯偷偷地倒掉。
不過現在想來這舉動是多麼的可笑,傅鄴是什麼人,這個人精明得很,她這舉動根本就沒能瞞住他,最後他更是親自盯着她喝下避子湯。
她現在還記得,他伸出拇指將她嘴邊來不及咽下的藥液抹去,涼薄又無情地道,「就我們兩個不好嗎?要孩子來幹什麼?」
「你難道一輩子都不生孩子?」她氣及而笑,昂着頭挑釁地看着他,「傅鄴,你就別在這兒騙我了,你是什麼身份?會不要孩子?」
他只是不想要她的孩子罷了,何必說什麼就我們兩個就好?
哪知這廝卻是突然一笑,「我要孩子來做甚?這輩子我就沒打算過留種。」
她還記得當時自己聽完這話直接就呆掉了,這廝說的是真的?她其實私心裏並不完全相信的。
只是他們在一起也虛耗了幾年光陰,這廝不娶妻,也沒見他找過其他的女人,當然喜歡他想嫁他的女人就又另當別論。
他們就重複着爭吵又和好,和好又爭吵的日子,仿佛這樣的日子他過得很舒心似的。
總之,直到她最後身死,她也沒弄明白過這廝到底在想什麼。
至於她死後,他會不會娶妻生子,這又跟她有什麼關係?
鄒晨再走回妻子的身邊時,看到她正充滿母愛地看着孩子,他的心裏突然有股暖流流過,他又坐回床邊的位置,「秀兒,你要堅強,我們還要撫養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