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是中國大使館的人?」
楊叔寶掏出手機搜了個新聞,他跟南非副總統的合影:「自己看。」
這報道講述的便是年前他們使團出訪中國的事,老闆一看新聞抬頭再看圖片中的兩人,仔細端詳楊叔寶確定跟照片中是一個人後,臉色便緩和起來:「中國人,ok,好朋友,好朋友。」
一筆賬算完,他臉色又難看起來。
兩萬八變成了兩萬二,少了六千塊。
楊叔寶給他補了兩千塊,老闆悻悻的說道:「我知道你們中國人,你們做生意真厲害,算賬真厲害。」
貨車開回去,村子裏半數人已經來到了他們家裏,院子壓根擺不開,現在桌椅已經擺放到路上了。
楊叔寶看到幾個穿黑西服的人,這是喪葬隊都來了……
這樣一頭牛壓根不夠,納米高興的揮手喊道:「再殺一頭,再殺一頭!」
看着楊叔寶皺眉頭,阿加莎尷尬的笑道:「你感覺這完全是一個荒蠻之地,是吧?一切好像很原始,我父親很傻,好不容易得到一點東西,然後要一口氣折騰光。」
楊叔寶趕緊說道:「抱歉,阿加莎,我絕對沒有看不起任何人的意思,我只是不適應這麼熱鬧的環境。」
阿加莎苦笑道:「但我們的族人最喜歡熱鬧,他們都非常享受成為焦點的感覺,我爸爸這一生,可能只有今天得到的目光最多,你能理解他的感受嗎?我不知道對於您來說,最美好的記憶是什麼時候,但對於他來說,應該就是今天了。」
聽她這麼一說,楊叔寶明白了。
納米並不是瞎大方,他只是想做一回族人焦點,想給自己留下一段美好回憶和可以吹牛的經歷。
這婚宴亂糟糟的,但在當地肯定屬於規格很高,因為祖魯人辦理宴席都是越熱鬧越好。
喪葬隊不是來白吃白喝的,他們一行七個人又是跳舞又是唱歌還表演魔術,在宴席現場的巷子裏從南走到北、從北走到南,惹得口哨聲、掌聲、歡呼聲停不下來。
楊叔寶看得直樂,不說別的,這婚宴現場確實很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