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帝化身的面色頓時冷了下來。
他不需對誰虛與委蛇,也不必看誰的臉色,哪怕是面對道祖老爺,也能仗義執言、直抒心意,就算是此時面對截教話事者,也不必給他半點顏面。
這就是天帝。
荃峒緩聲道:「吾觀這姜尚,氣運雖可,資質不過爾爾,悟性也非得天獨厚,怎麼就被通天師兄看上了?」
多寶道人似早知如此,在旁笑道:「師叔您誤會了,是弟子帶姜尚去碧游宮中,拜請師尊收徒。」
荃峒面色有些冷峻。
「你的意思,是通天師兄是否收徒還是未知之數?
保不齊,姜尚去了你們截教,只是做個三代弟子?」
多寶已是明白,此時荃峒將姜尚看做了天庭『自己人』,在惱截教對姜尚的不重視。
多寶忙道:「師叔,弟子這般言說,只是因為尚未稟明師尊。
但凡弟子將姜尚帶回碧游宮,師尊定會收姜尚為徒,我截教上上下下,定會無比珍視、悉心調教,讓他早日得道長生……」
「呵,說的漂亮。」
荃峒嘴角微撇,目光卻看向姜府另一旁,淡然道:
「都出來吧,何必躲躲藏藏?
吾在此地閒坐了三年,還不知你們在此地嗎?」
荃峒話音落下,身周散發出只有高手能察覺到的天帝威壓。
姜府各處先是平靜了一陣,隨後便有仙光掃過,府內的凡人盡數昏睡了過去,而後仙光……
從四面八方各個角落亮了起來。
打廂房屋頂出來兩隻飛蟲,化作兩位龍首老者;
自客廳花盆鑽出三道流光,卻是三名衣着打着補丁的老道。
後院的看門狗哆嗦了幾下,化作一股仙氣兒,卻是一名渾身泛着功德寶光的妖族老嫗。
又有一名本來裝作昏睡的侍女尷尬一笑,起身看了眼四周,拿出了聖母宮的玉牌……
角落裏飄出兩名地府鬼將,此刻左右張望,瞠目結舌。
這還不算完。
自城外林中,一名中年道者站起身來,一步邁出已到了姜府上空,對荃峒做道揖行禮,卻是闡教十二金仙仙首廣成子。
荃峒:……
這麼多?
他之前也沒注意看……咳,這不重要。
荃峒冷哼一聲,目中神光閃爍。
那兩名鬼將連忙跪下磕頭,身形化作一陣煙霧消散;
聖母宮仙子欠身行禮,卻是升到了空中,在多寶道人身後落位。
西方教的三名老道一言不發,做了個道揖就想退走,多寶道人見狀立刻便要向前。
白給的劫灰,豈能不揚?
但廣成子露出幾分微笑,笑道:「多寶師弟,你卻是來晚了一步。」
不着痕跡地將多寶道人攔了下來。
那三名老道低頭趕路,轉眼遁出數百里,一溜煙消失不見。
多寶道人也不着惱,笑道:「廣成子師兄這麼巧也在這?」
「也非巧合,」廣成子溫聲道,「貧道奉老師之命,在此地等候已久,暗中護住闡教第十三金仙。」
多寶道人目中精芒一閃。
側旁荃峒不由露出淡淡的笑意。
玉帝陛下雖然對處理天庭政務沒什麼心得,但他經歷過遠古、上古,在道祖駕前侍奉許久,見多了這種暗諷、暗中較勁。
這廣成子有沒有聖人法旨,玉帝自不清楚。
但這波,廣成子開出的價碼穩穩壓過了多寶道人,多寶道人就是吃了心浮氣躁、着急出手的虧,沒注意到在城外躲藏的廣成子。
這波交鋒,闡教已是贏了。
但看多寶道人的樣子,似乎還要掙扎一下。
果不其然,多寶道人笑道:「沒想到,二師伯竟也中意這般弟子。
按理說,既二師伯已先看上了,貧道也不該多說什麼,但此事是否要問一問長庚師弟。
畢竟姜尚的身份你我都知,與長庚師弟關係頗為密切。」
廣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