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何策而來?」
「此前軍中殺勝將,眾將欲回朝歌城告狀。」
子受自嘲的一笑,流露出幾分無奈之色。
「父王命受領軍,受早已說下規矩,命他們不得擄掠平民為俘。
還是有將領陽奉陰違,將戰死敵軍的軍服扒下來,套在那些平民青壯之身,以此矇混過關。
受殺一儆百,故拔劍殺將。
然,此事若回朝歌城鬧大,受怕是頗為被動,軍中將領、武將世家怕是要對受群起而攻之。」
李長壽思索一二,問道:「不得擄掠平民為俘的規矩,是少師擬的?」
聞仲嘆道:「不錯,確實是弟子、咳,是我擬的。」
弟子?
一旁子受面露思索。
又聽聞仲繼續道:「奴隸過眾,已是商之頑疾,大廈之下,地基已是浮動。
雖說,現如今商國征戰已少,通過掠奪而得來的奴隸遠不如這些年積累下的奴隸,但這卻是如今可以下手的第一步。
只有先否了掠奪戰俘為奴的作風,或許才能將那些原本祖上被俘來的奴隸,恢復正常平民的身份。
如此,商國青壯可多,兵馬可強,各行各事可用之人才源源不斷,國力躍升,指日可待!」
「然後呢?」
李長壽含笑問着。
聞仲沉吟幾聲,又道:「您是問?」
「不談其他,只談商國本身。」
「然後,商國自可延綿國運,久遠長存……」
李長壽看向子受,笑道:「王子也是這般想的?」
子受目中滿是光亮,定聲道:「少師之言,子受之志!」
李長壽緩緩嘆了口氣:「咱們舉杯同飲,邊飲邊談。」
三人舉杯同飲,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後,李長壽卻先閉上雙眼,雙手揣在袖中,似是睡着了一般。
他在思考,自己今夜要不要點撥『紂王』……
李長壽心底雖然明白,就算出手點撥子受,天道收束之力非子受可抵擋;但當某種可能性擺在面前時,李長壽依然想去嘗試一番。
重點是,退一萬步,此事對自己不會有什麼負面影響。
且換個角度考慮,自己能影響到『帝辛』的機會本就不多,而今『帝辛』尚是『王子子受』,可塑性還在。
「你們錯了。」
「錯了?」聞仲有些不解。
子受忙道:「莫非,我商國還有其他中興之法?」
李長壽嘆道:「少師之言有理,行為卻太過魯莽,王子自當學過商之歷史,可知商國力為何逐步虧空?」
子受道:
「子受每日都在想這般問題,原因存四。
其一便是在文成先祖定下嫡長子傳位之法前,為爭奪王位往往掀起陣陣血雨,國力內耗太過嚴重。
其二,貴族世家越發穩固,大多不思進取,只存享樂之念,*****大有人在。
其三在於奴隸太多,已成隱患,商人心浮氣躁,享樂奢靡之風已近乎無可救藥,漸無可用之才。
其四在於眾諸侯。
我商人內亂時,八百諸侯修生養息,其中不乏野心勃勃之人。
與受即將大婚之姜氏,便是東伯侯之女,我與她尚未相識,不知具體,只看過畫像,但她卻定會成為我的王后。
這便是父王的穩固之策。」
李長壽夾了一塊牛肉放在口中,笑道:「王子,咱們不如推演一番。
若此次,你得王的支持,軍中殺將之事成為你革新內治的開端,後面會發生何事?
聞仲也一起想想。」
於是,聞仲與子受各自思索。
聞仲畢竟是鍊氣士,活的年頭久,見多識廣、考慮問題較為全面,很快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眉頭皺成了個川字。
子受還是氣盛一些,思考了少頃便道:
「必會有許多老臣反對。」
聞仲連忙接話:「不只如此,此事涉及的不只是武將世家。
要解決奴隸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