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陣營的人,也未必就是齊心的,等陳劍儒倒了,那他們豈不是就有更進一步的可能?
哪怕這件事情微乎其微,幾乎落不到他們的頭上,而且還有着敵對陣營的虎視眈眈,他們也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不過,這些還要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他們才能將目光放到禮部尚書的位置上,現在陳劍儒的處境雖然不容樂觀,但終究沒有被問罪,他們現在就想這些,還為時尚早。
更何況,陳劍儒也不是完全沒有翻盤的可能,哪怕他們再不看好陳劍儒,但不得不承認,陳劍儒一時間還落敗不了。
畢竟,胡德庸還沒有出手,接下來的關鍵就在胡德庸的身上了。
胡德庸可是能跟蔡金斗得旗鼓相當的存在,唯一跟蔡金有所差距的,也就是權勢上面了,哪怕他們都入了內閣,但胡德庸卻只是次輔,在許多事情上面,還是有些束手束腳。
總而言之,接下來陳劍儒究竟能不能擺脫眼前的困境,就全靠胡德庸了,陳劍儒已經把自己能做的全都做了,他的這番說辭,並不能讓人信服,但又不能沒有,如果無動於衷的話,那豈不是徹底坐實了罪名。
宋禎煥與陳劍儒仍舊在爭論不休,兩人的臉上都夾雜着憤怒,如果不是在朝堂之上有着顧忌,他們早就忍不住大打出手了。
「好了,你們先不要再爭論了,關於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朕已大致了解,這件事情無論誰是背後的真兇,我們都絕對不能姑息。」林詩茵說到這裏,目光還在陳劍儒的身上滯留了一瞬,便又不動聲色的看向了文武百官。
「宋禎煥,將呂晟,以及那些與之同流合污的差役,還有那些受害的百姓,全部都帶上來。」
這件事情的真兇是陳劍儒也好,有人栽贓陷害也罷,她都會徹查到底。
宋禎煥聞言,頓時欣然答應,心裏更是忍不住大喜過望,陛下這樣說,無異於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至於陳劍儒卻是眉頭緊鎖,這件事情對於他來說,可就不是一個好消息了,陛下這樣做,分明是意圖讓他們當場對質。
不過,哪怕他的心中再不滿,也都只能選擇接受。
這件事情他可沒有拒絕的餘地。
想到這裏,陳劍儒的心裏頓時充滿了凝重,他其實並不知道胡德庸的對策究竟是什麼。
胡德庸更是明白了陛下的心意,他頓時有些站不住了,不過,現在還不是他出手的最佳時機,一切還是等到那些所謂的證據出現,他再出手也不遲。
跟胡德庸截然不同的是,蔡金的臉上倒是略帶笑意,這件事情他們一方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在這般絕對的優勢之下,他們豈有失敗的道理。
胡德庸的心裏確實有些惱火,陳劍儒簡直愚不可及,這一切都是對方自作自受,本來他們的處境就有些不妙,這樣一來,勢必會讓他們本就嚴峻的處境,更加的雪上加霜。
先前在發生左仕長那件事情的時候,他可是幸災樂禍了許久,心裏那種暢快淋漓的感受,更是前所未有。
只是現在這種事情竟然落到了他的頭上,這讓他心裏充滿了無奈的同時,又有些怒火中燒。
尤其是滿腔的怒火積壓在心裏,讓他恨不得馬上抽對方兩巴掌,這才能釋放一部分憤怒。
看着面色鐵青的胡德庸,蔡金心情大好。
這才只是一個開始,真正的好戲,接下來才正要上場。
對於蔡金的這些想法,胡德庸當然是無從而知的,不過,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感到意外,對方一直以來都將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在這般天賜良機之下,蔡金勢必會使用出全身解數。
不過,胡德庸的心裏更多的情緒,也只是恨鐵不成鋼,這件事情還不足以讓他驚慌。
大概半炷香的時間,宋禎煥便帶着包括呂晟在內那些人,以及一些他事先就搜集到的證據快步走了進來。
對於陛下會傳喚證人這件事情,他事先就已經預料到了,所以早在來之前,他就提前讓這些人候在了距離皇宮的不遠處,所以,這才只用了半炷香的時間,便趕了過來。
宋禎煥說道:「陛下,人已帶到。」
他本來想要再說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