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了一次朱沈氏的面子了,再掃一次,似乎不太好,耐着性子道:「我一會要進宮去給母后請安。」
朱沈氏聽她這麼說,才沒發火,帶着朱芬芳離開。在垂花門,遇到了要出門的唐祉。朱芬芳嬌聲喚道:「祉表哥。」
唐祉本不想理她,可看到旁邊的朱沈氏,只得過去行禮,「外甥給姨母請安。」
「阿祉快不要多禮。」朱沈氏笑眯眯的親手扶起唐祉。她嫁不進皇家,她女兒可以;可惜女兒年紀太小了,要不嫁給太孫,日後,她就是皇帝的岳母。
「祉表哥,你要去哪裏?帶我一起,好不好?」朱芬芳扯着唐祉錦袍道。
「我們男女有別,你不要拉拉扯扯的,你這樣太不莊重了。」唐祉把袍子扯出來,義正言辭地道。
朱芬芳噘嘴,「那你昨天和那個瀟瀟在拉拉扯扯。」
「那不一樣,我和瀟瀟是青梅竹馬,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我們感情可好了。」唐祉認真地道。
「瀟瀟是誰?是哪家的丫頭?」朱沈氏緊張地問道,唐祉可是她的女婿,絕不能讓別人搶走。
「三公子,馬備好了。」小廝過來稟報道。
「姨母,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唐祉拔腳就跑。
「阿祉,阿祉。」
「祉表哥,祉表哥。」
朱家母女在後面喊,唐祉頭也不回,還跑得更快了。
「那個瀟瀟姓什麼?」朱沈氏問女兒。
「姓晏,瀟瀟是她的小名,她的大名叫晏萩。」朱芬芳答道。
朱沈氏記住了,回去就讓下人去打聽,這一打,就知道晏萩正是打她耳光,給她深刻教訓,讓她畏懼的南平郡主之女。於是她告誡女兒,「那個姓晏的丫頭,她娘是個潑辣貨,教出來的女兒想來跟她一樣,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以後不要招惹她。」
「那她要是把祉表哥搶走了怎麼辦?」朱芬芳着急地道。
「搶不走,那丫頭是早產的,身體不好,有礙子嗣,你那姨母難道會要這樣一個兒媳不成?放心吧,你沒事就多去東宮,多和阿祉相處,多討好一下你姨母。」朱沈氏給女兒出主意道。
「我知道。」朱芬芳笑道。
晏萩還在為晏三太太守那三個月的孝,暫時不好出門做客,和朱芬芳也接觸不到。
這天下午,晏萩從學堂回來,剛進院子坐下,艾葉就進來道:「小姐,豆子跟奴婢說了一事,奴婢覺得有些奇怪。」
「什麼事?說來聽聽。」晏萩接過杏仁遞來的紅棗銀耳蓮子羹,拿舀了一勺放進嘴裏。
「表小姐的奶娘,這些天一直在京里各大私塾里找長相俊秀的窮生,不知道要做什麼?」艾葉蹙眉道。
晏萩沉吟片刻,猜測道:「是在找什麼親戚吧?」
「瞧着不像是在找親戚。」艾葉否定她的猜測。
「不是找親戚的話……」晏萩一邊吃着紅棗銀耳蓮子羹,一邊琢磨,突然想到今年是大比之年,難道郁芳菲是在幫唐衸找那些還在低層,尚未飛黃騰達的人?可郁芳菲不是重生之人,她應該不知道才對,難道是晏薌寫了什麼,讓她得到了?
這樣猜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來,晏萩也不費神了,擱下碗,道:「讓人繼續盯着,凡是她奶娘攀談過的,就記下來,讓忍冬的三哥找人都給我查清底細。」
「奴婢知道了。」艾葉應道。
打發走艾葉,晏萩練了會字,等到酉時初,就帶着耳草和雀麥去春暉堂,去陪晏老夫人吃晚飯。
到了春暉堂東居室外,被香緣給攔住了,「十二小姐,二太太和老夫人在裏面說事。」
「那我去偏廳坐會」晏萩知趣的道。
其實晏二太太和晏老夫人說的也不是什麼避人的事,她們說的是晏同華的婚事,原本親迎的日子是定在四月十九,但現在要為晏三太太守孝,這婚事就不好辦了。
「我請人重新為同華選了吉日,一個是八月初六,一個是九月初十,母親,您看哪一個比較好?」晏二太太問道。
晏老夫人想了想,道:「九月初十好了,八月初九,同華要進場。若是初六成親,他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剛娶了新媳婦,怕是會日夜貪歡,到時候誤了秋闈,又要等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