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暫時沒有大舉過江西進的樣子。
一來快入冬了,雪原上因為今年被靖南侯曾率軍洗禮過,也因此這個冬天熬不下去的部落很多,這就使得很多部落開始為了生存主動歸順到野人王的麾下,野人王這會兒正在忙着接受那些野人勇士從雪海關進入成國境內呢。
二來,楚人的青鸞軍確實還沒走,但楚人似乎只派出了青鸞軍這支人數在五萬左右的精銳,因為其國內似乎還要忙着整合和平亂,所以並沒有繼續增兵企圖將戰事給擴大化的計劃。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大皇子的東征軍雖然折損掉了左路軍主力,但鎮北軍並未真的傷筋動骨。
且大皇子哪怕背着戰敗之名,卻依舊在整頓着防務,一邊打理着成國小朝廷的事一邊繼續整訓着軍隊,局面還是維繫住了。
有剩下的四萬鎮北軍在穎都城外駐紮着,再配合上燕軍右路的數萬兵馬,結合成國的軍隊,說真的,你讓楚國和野人聯軍就這樣過江而來,他們心裏也犯怵,生怕再和當初一樣被臨死前的司徒雷那般再被擊潰回去。
所以,雙方在望江之戰後,都很默契地「平靜」了下來。
但雙方也都清楚,這種默契地「平靜」,只是暫時的而已。
等到楚國境內的亂事被平定或者大部分平定,新任楚皇必然會對這裏進行增兵。
唉,還是老掉牙的理由。
沒什麼是一場對外戰爭的勝利更有助於新君鞏固自己統治地位的了。
尤其楚國已經佔到過便宜了,他們確實是擊敗了這些年來不可一世的燕軍。
野人王那邊,一邊在繼續收服着雪原諸多部落,一邊在將成批成批地野人勇士編入自己的直屬兵馬。
最重要的是,上一場燕人的失敗,人戰死也就算了,戰馬、甲冑等等軍械的損失,才是最要命的,野人就算擄掠了成國不少工匠,但一下子獲得這麼多的成品,絕對可以使得其戰鬥力飆升上去。
在鄭凡所熟悉的那個歷史中,曾經從黑水白地里走出來的女真部族就是差不多的一個例子,先破遼國再滅北宋,一路繳獲吸收下來,金軍正軍身上的裝備甚至比宋軍都要豪華上一個檔次了。
燕國這邊,就很簡單了。
大皇子在等,
鄭凡也在等,
陳陽也在等,
所有人都在等,
等那個人的消息。
這一等,就快入冬了。
但消息,卻遲遲沒來。
這就不得不讓尷尬的局面,不得不繼續下去。
鄭凡和陳陽這兩支各一萬的兵馬,對於穎都城的大皇子,是可以幫你做呼應,卻絕不會主動聽你號令的姿態,大皇子也很有分寸,並未對這兩支兵馬下達過什麼明確的命令,只是按例三天派一次軍令官過來走走過場。
「主上,這得等到什麼時候?」
阿銘有些不耐煩了。
他想念盛樂城的酒窖以及他的窖藏了。
鄭凡先搖搖頭,隨即一邊拿着剃刀給自己刮鬍子一邊小心翼翼道:
「不清楚,靖南侯那邊還沒動靜,咱們這兒就沒辦法去做什麼。」
最重要的是,靖南軍主力不過來,燕人根本就沒有足夠的底氣重新發動復仇之戰。
敗一次,還能說是大意,說楚人卑鄙,說大皇子年輕,
敗兩次,
那就真的要動搖燕人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大好局面了。
「所以,靖南侯那邊,還是在繼續自閉麼?」薛三嘴裏叼着煙一邊抽着一邊問道。
「誰知道呢。」
刮好了鬍子,鄭凡開始修剪鼻毛。
這真的是閒出鳥來了,擱以前,你出去打仗還能在乎這個?
但現在是真的沒其他事兒可干。
不過有一個利好就是,軍隊帶出來了,吃喝全靠成國地方支應,且出征在外時的軍餉都是等戰後回去後發的,意思就是可以先欠着。
所以盛樂城那裏一下子少了極大的負擔,從四娘的來信中可以看出來,她的財政壓力一下子減小了太多。
至於成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