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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點綴着夜空。
玄政司里寂靜非常。
徐鶴賢緩緩放下手裏的文書,笑道:「身具離宮劍院弟子和天樞院成員兩重身份,怎麼說在都城裏也算是個人物了,沒想到卻與四起命案都有所牽扯,倒真是有趣極了。」
和朱在天的想法一樣,應水鎮的裴如玉終究是修行人士,且事情也並未發生在都城,玄政司的手伸不到那麼長,但一位御史中丞和軍部里的一位裨將的死都和李夢舟有關,就絕對不是一件小事了。
不過想着澹臺璟和張崇的身份,徐鶴賢不由陷入了良久的沉思之中。
他默默看着書案上的文書,突然說道:「離宮山門外的那場問道,死掉的不落山弟子鄭潛,果真也是李夢舟做的?」
因當時譽王有謀逆的確鑿證據,徐鶴賢和青一都是奉皇帝陛下之命監視譽王在都城裏的一舉一動,山門問道迫使譽王更早的走向滅亡,有關不落山弟子鄭潛身死一事,徐鶴賢並沒有認真去調查,只是很簡單的匆匆了結。
問道決戰時刻,李夢舟和沈霽月,包括不落山的唐天都具備行兇的條件,徐鶴賢也曾懷疑過,但因注意力都在譽王的身上,他並沒有深查下去,沒想到這件事情居然真的另有隱情。
如果事實如此,那麼譽王派出去的那兩名冒充不落山弟子的刺客,便不是要針對鄭潛,而是李夢舟,只是中間發生了一些意外,兩名刺客和鄭潛全都死了。
都城裏本來便有明言的規矩,修行者只要不殺害普通人,或在都城裏鬧出太大的事情,朝堂都不會去管,李夢舟是劍院弟子,鄭潛是不落山弟子,就算鄭潛是被李夢舟殺死的,玄政司也沒有資格去審理,那是兩大修行山門的事情,需要他們自己來解決。
朱在天這時回答道:「這件事情屬下也找不出什麼有用的證據,只是李夢舟當時在場,且與鄭潛本身就有恩怨,李夢舟是具備條件,且最有動機殺人的。」
「相比這件事情,軍部的那位裨將張崇的死,倒是有跡可循,似乎正是李夢舟為了溫柔鄉里的一位清倌人,而在夜間無人街道攔路殺人。」
「但比較可疑的是,張崇遇害的時間,李夢舟好像尚未晉入遠遊境界,甚至還不算是一個修行者,我實在也想不通,他是如何殺死處在第三境的張崇的,何況張崇身邊還有侍從保護。」
應水鎮裴如玉之死,李夢舟終究也是已經踏入第三境,殺死高出一個小境的裴如玉,倒也不算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但張崇的死,就透着很大的蹊蹺了,哪怕李夢舟的資質再是妖孽,也不可能在沒有踏入修行路的時候,就能殺死第三境的修行者。
正是因為這幾起命案里都存在着很大的疑點,甚至是不能被忽視的,朱在天縱然是調查出這些命案都有李夢舟在場的證明,但也實在找不出李夢舟是如何做到的。
門窗緊閉的房間裏憑生一股燥熱,朱在天說着話,也是下意識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徐鶴賢沉默不語。
拋開裴如玉和鄭潛的事情不談,澹臺璟和張崇畢竟是朝堂官員,一個死在都城內,一個死在都城外,可以相當於是前年最嚴重的案件,到如今都沒有被偵破。
徐鶴賢有理由相信,李夢舟就算真的妖孽到那般地步,也絕不可能毫無破綻可言,其背後定然有人替他擦屁股,而有能力且有理由這麼做的,只有天樞院。
可換句話而言,他縱使把事實真相猜到一個八九不離十,但也拿不出絕對的證據,唯一有明顯線索的那個溫柔鄉里的清倌人,自然會是很關鍵的。
然而徐鶴賢身處在這個位置,要比尋常人更加清楚溫柔鄉的背景,他尚且不能做到毫無顧慮的去針對溫柔鄉,且既然李夢舟肯為了一個青樓女子去殺張崇,那麼兩者的關係必然很不尋常,想要讓那青樓女子出面指認,也不會是容易的事情。
想來想去,事情似乎還是處在很複雜的境地,要想用正規的手段,便需要很多時間,而現在時間並沒有那麼多。
徐鶴賢抬頭望着朱在天,想着或許還是得用原計劃來進行。
......
李夢舟沒有神算師那種預知的能力,但想着玄政司應該不是那麼
第七十四章 玄政司里的那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