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些亂了,又怎能不感到後怕。
若非藥王辰儒正巧不在藥王谷,且距離都城很近,由天樞院的暗探第一時間通知,皇后娘娘此際可能已經命喪黃泉。
「如果真是山外人在作祟,他們被封印在荒原和雪山,又是如何來到我國都城的,甚至潛伏在了朕的身邊,天樞院的那些暗探都是吃屎的麼!」
皇帝陛下忍不住爆了粗口。
他當即宣旨,召江聽雨入宮。
而此時的通明巷裏,江聽雨正睜大眼睛盯着面前的李夢舟。
「說是讓你至少拿一個蟠龍宴的第二名,你還真的只拿了第二名。」
蟠龍宴結束剛過了幾日,這是江聽雨第一次再見到李夢舟,憋在心裏的話終於數落了出來。李夢舟很由衷的說道:「江院首又沒有直言必須要拿到首名,我可是很嚴格的遵守了自己的承諾,院首大人何必糾結這個。」
江聽雨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說道:「你已經站在了四境門檻前,接下來便好好修行,爭取儘早跨過那道門檻,否則你註定只能是一個小人物。眼下所謂的盛名,只會成為你的絆腳石,莫要因此得意忘形。」
李夢舟搖了搖頭,很堅定地說道:「雖然很感謝院首的囑咐,但我還不至於因為這點事情便得意忘形。」
四境的門檻是目前擋在他面前的必須要跨過去的障礙,只有跨過那道門檻,他才真正具備站在這個世間的資格,而他要走的路,遠遠不止有這一道門檻在阻擋着。
他比任何人都迫切的想要跨過那道門檻。
但他又很清楚,這件事情急不得。
唯一能做的就是平穩自己的心境,竭盡所能的去做到罷了。
「徐鶴賢或許還會找你的麻煩,你自己小心一點,我不可能時刻都站在你的身後。」
江聽雨很滿意李夢舟的態度,他不願讓李夢舟在半路上夭折,雖然只是因為懷疑,且有了自己可確信的證據,但終究不是事實真相,關於李夢舟身份的問題,他從來沒有放棄調查。
沒有直接詢問李夢舟的原因,也在於他還是有些相信李夢舟的身份就是他自己心中所想的,那麼基於此點,按照原事態發展會更好一些,若不然李夢舟身上就會多出不少麻煩。
江聽雨只需要自己能夠確定就好,不必非得要得到李夢舟的確認。
李夢舟想起在五層樓徐鶴賢對他的故意針對,雖然因為在場有很多大人物在,徐鶴賢根本沒辦法做什麼,但饒是如此,他還是用一種不太好的方式來刁難,也已經很清晰的證明了徐鶴賢對待他的態度了。
雖是離宮內院的弟子,但終究只是一個三境小劍修,想要和堂堂玄政司的司首扳手腕,都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李夢舟也沒有詢問江聽雨為何對自己這般好,因為他曾經詢問過一次,江聽雨的回答像是沒有回答一樣,顯然是沒有辦法得到準確的答案的,李夢舟就算有所懷疑,但事實多次證明,江聽雨對他確實沒有什麼壞心思。
他不願再多去計較這些,只要心裏保持着一份清明就好。
越是接近四境門檻,他腦海里浮現出的秦承懿的模樣就越清晰。
那是在當年被大雪覆蓋着的火海里,看見的最清楚的一張臉,雖然那個時候他的年紀很小,很多時候都遺忘了那張臉的模樣,但在某些時候又會自己跳出來,直到他確信那張臉的身份時,兩幅畫面的融合,就更加難以忘記。
秦承懿不單是姜國除了皇帝陛下外權勢最大的人,本身也是一個很強的修行者,就算是跨過了四境門檻,也依然不夠資格和秦承懿針鋒相對,他只能繼續謹小慎微的,在秦承懿尚未察覺的時候,默默強大自己。
在李夢舟和江聽雨於通明巷觀魚對飲之際,院門突然被敲門,而且敲得很急切。
隨着江聽雨手一揚,院門大開,有甲士湧入,首位是邁着焦急碎步而來的宮裏內侍,「江院首,陛下急召!」
......
李夢舟坐在池塘邊,默不作聲的看着江聽雨隨着那名內侍和護衛的甲士匆匆離開,眸子裏浮現出一絲費解之色。
青一從堂屋裏推門走出來,手裏端着幾盤小菜,放在李夢舟面前的石桌上,說道:「我還沒吃,一起吧。」
李夢舟怪異的看着他,說道:「你剛才怎麼不出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