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江子畫的後,便很淡定的思忖了片刻,以一種猶豫試探的意思,回答道:「我知道了。」
「我告訴你方位,你立刻趕過去。這是你入修行大路後,在世人面前真正的首戰,千萬別給離
宮劍院丟臉啊。」
江子畫的聲音果然及時的傳了過來。
李夢舟有些歡喜。
他想着原來修行者之間還可以這樣對話,很有意思。
但他並沒有理會江子畫,而是朝着某個方向望了過去。
穿過莽莽白雪,枯木叢林。
一位身穿青袍的少年,正在雪地上奔行。
身輕如燕。
靴底像是輕輕踩在雪花上,不沾染半片,迅速掠過。
他身上的服飾是屬於不落山的。
這位少年便是唐天。
雖然只是十六歲的年紀,但他的臉上卻沒有多少稚嫩感。
他的眸子很清亮,眉毛很淡,身形也有些消瘦。
他所前進的方向,便是何崢嶸與鄭潛等人的所在地。
自問道開始後,他的選擇和李夢舟大同小異,便是待在一處不容易被察覺的地方,然後默默觀察着局勢發展,等待最關鍵的時候出手。
在不落山門的時候,他便被山主叮囑過,這場問道大會只許勝不許敗。
他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
也很有耐心的沒有第一個出頭。
但少年終歸是少年,總是心高氣傲的,尤其是境界高過大多數人,他在觀察的時候,完全是一種俯瞰眾生的態度,把自己當做最終判決的人。
可是在謝寧被打敗後,他終於還是忍不住露面了。
而且他也覺得此際已經是決戰的時機。
繼續做觀察者便沒有了意思。
他像多數人一樣,忽略了劍院裏一個叫做李夢舟的人。
主要還是因為李夢舟太低調了。
問道開始便沒有任何表現,在這種緊張的環境下,誰又會在意一個好像根本不存在的人。
但是在奔行的過程中,唐天似是突然有所覺。
他身影輕飄飄的落在了一塊大石頭上。
感知着那種突然被窺視的怪異感,他微微眯起眼睛。
他的視野穿梭了十里的範圍,看到了一個白袍少年。
他認出那少年是離宮劍院的弟子。
但他並沒有在意,只是朝着那個方向,冷冷一笑,轉身繼續朝着前方疾行。
李夢舟緩緩收回了視線。
聽着耳畔江子畫那仍舊喋喋不休急切的催促聲音,平靜的說道:「問道現在才剛剛開始而已,你就好好看着吧,別這麼多話。」
忘川亭下的江子畫有些懵。
他沒想到自己說的嘴巴都幹了,李夢舟卻回了這麼一句話。
南笙很是適宜的冷笑道:「我就說這傢伙靠不住,說不定就算他趕過去了,也是拖後腿,還不如把希望放在何崢嶸和沈霽月的身上。」
陸九歌倒是微笑着說道:「或許李師弟是有什麼計劃,我們既然是觀戰,便依他所言,好好看着就好。就算我們再急,也改變不了最終結果,畢竟這是屬於他們的戰鬥。」
本來對李夢舟很有信心的江子畫,卻是有些迷茫了,說道:「這問道是完全看實力來說話的,他就算有計劃,恐怕還未等施行,問道便已經結束了。一旦何崢嶸和沈霽月被不落山剩下的所有人圍攻,就算他們兩個再厲害,也終究會敗。」
江子畫的聲音依舊在李夢舟的耳畔迴響着。
他忍不住掏了掏耳朵,微笑着說道:「那我就把不落山剩下的人先解決掉就好了。只是唐天和鄭潛兩個人的話,何崢嶸和沈霽月應該不至於敗的太快。」
江子畫繼續發懵。
導致都沒有想起來說話。
李夢舟卻已經開始行動了。
在入遠遊境界後視野的開闊下,整片叢林裏只要不是刻意隱藏的所有人都在他的緊密關注下。
他在心中默默計算着不落山參戰的弟子總數,除去已經被淘汰的,再結合他所看到的那些人,便很快確定一個不少。
他首先朝着距離自己最近的人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