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染這形銷骨立的模樣,腹中的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了。
姜零染瞧太子這一臉急色,嘴角動了動,垂下了頭,低聲道「他不好,是嗎?」
「」太子看她這沒了魂一般,心下嘆氣,冷冰冰道「我不知!」
又想到眼下不是鬥氣的時候,斟酌着又道「姜姑娘你能。」
「他不讓我聽太子的話。」姜零染出聲打斷他的話,語調低而快速的說着。
太子一哽,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她這是不打算放手的意思嗎?
燕柒死她也無所謂嗎?!
還沒等他想好下一句該說什麼,卻聽她又開了口「但我知道該怎麼做,太子殿下放心。」
離開太子府,姜零染想去萬府,半路上卻被人攔了馬車。
「文靖侯!」
姜零染掀開了車簾,看到了攔在馬車前的人。
這人尋常衣衫,面白體胖,卻是有些面熟,細細想來,竟是在皇上身邊見到過。
小太監上前,低聲含笑道「皇上要見文靖侯,今夜子時。」
是夜,姜零染入了勤政殿,空曠的殿中燈燭寥寥,顯得更是冷寂。
她屏息上前,跪地請安。
上位者不語不應。
姜零染不敢動,在靜默中等待。
跪的膝蓋都麻了,才聽到些微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皇上端着桌角的燭台站起了身,走到姜零染身前。
高得盛忙搬了椅子來,順手接過皇上手中的燭台。
皇上落座後沉聲開口「姜副統領與文靖侯於大庸皇室有恩,朕賞賜什麼都覺得差些意思。」
「今夜請文靖侯來是想問一問,還有何想要的賞賜,說出來,朕都予你。」
皇上為何悄悄的請她來,姜零染是明白的。
若皇上見了她,劈頭蓋臉便是一頓訓罵,那姜零染或許還能輕鬆些。
但這番話姜零染心弦緊繃,伏地更深,恭聲道「臣惶恐。臣與兄長所做都是理所應當,不敢討賞。」
皇上略點了點頭,神色稍有舒展。
目光看着燈燭照不到的黑暗處,幽幽道「文靖侯能這樣想最好不過了。」
「只是。」他語調一頓。
姜零染的心倏的提起,大理石的冰冷感從膝蓋蔓延,瞬間佈滿全身,她止不住的打了個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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