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點頭,皇上卻沒說什麼。
瑞公公見皇上沒生氣,微微鬆了一口氣,他這才小心的繼續。
「所以說,老奴覺得,安寧縣主重生這事,說來就像是戰王爺修得了厲害的武功一樣,又滿腹經綸一樣,她也得了一次上天垂憐。這於她來說,於天陵來說,都未必是壞事。皇上以前的時候不是總說,這人不能總盯着過去看,而應該往前看嗎?老奴覺得,安寧縣主這事,皇上也不必揪着過去不放。」
「所以,你也覺得是朕錯了?」
「老奴不敢。」
「是不敢,而不是……不,你這心思……」
微微嘆息了一聲,皇上看向瑞公公的眼神,也更多了幾分玩味。瑞公公感受得到,不過,他卻沒有躲。
小心翼翼的看向皇上,瑞公公道,「皇上,老奴之前就說了,這事皇上沒錯,安寧縣主也沒錯。」
「……」
「安寧縣主得了一次人生奇遇,才有了今日。皇上顧及着她上一世的結局,所以對她處處防備,也是為了天陵好。細細想來,這都不是錯。只是皇上,上一世是上一世,這一世是這一世,這人活兩日尚且過的不一樣,這活兩世的人又怎麼會走同一條路?」
聽着瑞公公的話,皇上眉頭緊蹙,他端着茶又喝了一口。
重重的咳了一聲,皇上才道。
「所以,你覺得這一世,夏傾歌不會為禍天陵?不會讓老七做出些不理智的事來?」
「皇上,這以後的事如何,老奴說不準,老奴只能看見眼下的一切。」
「眼下的?」
「回皇上,安寧縣主自回安樂侯府開始,做了不少事,卻沒有哪件是真真的傷了皇上,傷了王爺,傷了咱們天陵的,相反,她還為天陵做了不少實事。遠的就不說了,單說這些個藥方子,皇上,老奴聽着安樂侯的那些話,還真是挺感動的。
放眼皇城,這一個個嬌滴滴的大家閨秀,金枝玉葉,有哪個敢拖着自己不能動的下半身,從樓上跳下去,只為賭一次連信能不能傳回皇城都不好說的機會?
她們都不敢,也做不到,可是安寧縣主做到了。
不論安寧縣主的房子,能否治好瘟疫,可她記掛着天陵,記掛着百姓的這份心,就足以比過很多人了。」
瑞公公的話,說的很直接,也足夠坦誠。
他沒有一星半點的誇大其詞,只是一字一句的說着自己的心意,說着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