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的沸沸揚揚,城內更是罵名一片,如果……如果炭石與此事連在了一起……這……這……
不聽魏朝威脅話語還好,聽罷後更是後悔不已,心下驚恐反而一瞬間成了憤怒,臉上也冷淡了數倍。
「魏公公,我沈家只是一江南商賈,有利之事自然不願落後於人,但此事已經不再是些許錢財之事,而是事關我沈家身死存亡,魏公公、汪大人不會逼迫我沈家家破人亡、子孫皆發配邊疆為奴吧?」
萬國相、錢謙益此時哪裏還敢插嘴半句,兩人儘管不喜劉衛民,但聽了沈允婻話語,這才知曉摻和此事究竟意味着什麼兇險。
錢謙益點頭顫聲道:「魏公公,此事確實不妥……」
「閉嘴!」
魏朝一翻眼,人卻看向汪文言,他知道,沈家也好,眼前兩個不名一子舉人也罷,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東林人的態度。
「中書大人,那可惡小兒一日盛似一日,若不早早清除此等惡賊,朝廷又豈能有一日清明?」
汪文言心下也猶豫了,抬頭見到沈鍾亮、萬國相、錢謙益臉色微白,站起身,不冷不淡道:「此事我汪某不知曉半分,東林黨也從未聽聞任何關於炭石之事。」
話語說罷,汪文言只是向沈鍾亮微微點頭,大步離去,汪文言的離開,錢謙益、萬國相哪裏還敢摻和此等之事,也跟着慌裏慌張離去,大怒的魏朝陰沉着臉猛然甩動衣袖,理也不理沈鍾亮,大步離開聽風閣。
……
沈鍾亮獨自一人坐在空蕩蕩屋中,不知何時沈允婻又坐在一旁獨自飲着茶水。
「唉……」
沈鍾亮深深一嘆,正要起身,卻見到沈允婻不知何時坐在身邊,嚇了一跳,搖頭苦笑。
「七妹,進來時候也弄出點動靜好不好,都嚇了五兄心神搖動。」
「嘻嘻……五兄膽子這么小啊?剛剛不還是……不還是準備與寧德駙馬府擼袖準備大幹一場嗎?」
「唉……」
沈鍾亮苦笑一聲,說道:「什麼大幹一場啊,還不是用些陰暗之事?也幸虧七妹提點及時,否則五兄可是為我沈家招惹了大禍啊!」
沈允婻神色也鄭重了起來,點頭道:「五兄所言甚是,魏公公想借刀殺人,想要挑起客氏與寧德駙馬爭鬥不休,東林之人想讓內官與駙馬府恩怨不斷,計策頗善,但是……卻非我等商賈可以隨意介入其中。」
沈鍾亮眉頭微皺,輕聲說道:「客氏與陛下若母若子,縱然事敗,以薩爾滸、李三才以及今早千步廊之事來看,寧德駙馬很可能再次退避,給陛下些許顏面,但客氏因而也會受到些許懲罰,陛下不可能對無數百姓生死而視而不見。」
「此事我等若摘了個一乾二淨還罷,可若一旦事敗,魏朝等一干宦官必死無疑,東林之人甚是報團,陛下也不能盡除黨人,僅一干宦官是無法讓陛下、客氏、寧德駙馬滿意的,而我沈家……」
「沈家必是家破人亡!」
沈允婻神情冷峻,兩鬢斜入劍眉絲毫不若男兒。
沈鍾亮更加苦笑不已,竟沒料到自己竟然也會被人遮住了眼睛。
兩人慶幸自己逃的一命,卻不知他們的一切所作所為早已入了劉衛民雙眼,每日晚,過山風陳三嚴都會親自跑來駙馬府,一張紙條會無聲無息擺放在書房桌案上。
劉衛民不想與魏忠賢起了爭執,對於他來說,此時的他更願意多一個盟友,更願意轉移身上存在着的若有若無靶心,魏忠賢就是最佳人選。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與魏忠賢兩人潛在的競爭關係,如此微妙關係,他不想因此破壞。
「大人。」
陳三嚴身子微弓,不用劉衛民多言,自懷裏掏出一方小錦盒,輕輕放在桌案後躬身退到一旁,而小豆芽依然站在房門口,低頭不言不語,精神卻若有若無纏繞在不遠處角落裏人影身上。
絲毫不在意屋內有無人影,劉衛民自顧自打開錦盒,從裏面拿出數張紙張,一個個看過,神情卻不冷不淡。
「咯……」
書桌抽屜打開,劉衛民拿出一張與現下宣紙完全不同雪白厚實紙張,上面有不少線條和人名,又自顧自拿過直尺與鉛筆,陳三嚴、小豆芽皆低頭靜靜站立,唯有角落裏黑衣人平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