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說這光頭還有什麼招式?難不成還能一拳秒殺我?你能秒殺我唐閒?你要是能直接秒殺我,我當場把這根三叉戟吃下去。
鎮海僧的形態並未再次發生變化,但隨着鎮海僧一聲難辨音節的大喝,唐閒能夠感覺到,一股極為恐怖的,宛若實質性的壓力將自己禁錮住。
法海七式的鯨式,鯨歌。
一字一出,唐閒仿佛被整個深海壓住,動彈不得。
隨後鎮海僧的手勢不斷變動。
除卻那股恐怖的壓制,還有一股極為駭人的能量在聚集着。
糟糕,唐閒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大家都是切磋,怎麼有種對方要跟自己玩命的感覺?
鎮海僧的額頭上青筋暴起,仿佛凝聚着極為強大的力量。
他再次大喝一聲,身後湧現出了一道旋渦。那道旋渦如同門一樣,似乎門的另一頭,關着某個足以毀滅世界的怪物。
「法海七式奧義,七式合一。」
旋渦里果然爬出了一個巨大的怪物,廣闊的空間,隨着這個怪物的出現,瞬間變得擁擠。
海魔獸,也就是海神的本體。
這只是海神身上極小的一部分,但呈現出的巨大,已然比唐閒曾經見到過的鎮海巨人還要誇張
海神到底有多少眼耳口鼻,到底有多少肢體?到底是個什麼形狀?無從得知。
就像是古人也不知道世界是個球,因此天圓地方之說,也流行了很久。
出現在唐閒面前的,是一張深淵巨口。
唐閒動彈不得,索性眼睛一閉,說道:
「鎮海僧用完這一招,怕是也陷入了虛弱,無力再戰,唐很肉,撐住。」
【好。】
唐很肉的回答只有一個字,卻是底氣十足。
隨着深淵巨口的猛烈吞噬,原本只是一片區域的海水,迅速的擴散開去,這巨大的衝擊力,甚至衝擊到遙遠的另一端,外圍那些海慫獸都被波及。
【好可怕啊,發大水了!】一隻海慫獸到處跑動叫嚷着,身後便是洶湧的浪潮。
【我是一顆海草一顆海草,海水和我是一夥的一夥的。】另一隻海慫獸決定繼續催眠自己,讓自己相信自己是一顆海草。
其餘海慫獸也都十分慫的找地方躲起來。
海慫獸自然是不怕海水的,只是數百年來,這裏一直都是乾燥的,它們一見到不曾見過的東西,就會犯慫。
海潮洶湧。在這片海神的心室里喧囂了許久之後,海潮才慢慢的褪去。
那些大眼睛的海慫獸被沖刷的眼冒金星,暈眩不止。
而心室的深處,另一頭裏,海水開始迅速的褪去,鎮海僧端坐在地,雙手合十,正在想辦法恢復自己的體力。
召喚出海神的一部分身體,對他來說是極大地消耗,這種恐怖的力量,這個世界沒有任何一隻浩劫級生物可以承受。
即便是施術者,也一樣會感覺到極大地負擔。
鎮海僧看起來倒是沒有太疲累,呼吸也並未變亂,但力量實已揮霍一空,已然是無法再戰。
勝負已分。
鎮海僧雖然面容平靜,眼中卻有一股悲憫。
這並非是因為使用出了殺招導致殺死敵人的悲憫。
因為敵人——似乎沒有受傷。
唐閒和唐很肉已然分開。
最後的那一擊,唐很肉脫離了唐閒,借着海流將唐閒推向了遠處,雖然依舊是深淵巨口裏,但唐閒所在的位置,卻是躲開了那恐怖的咬合力。
唐很肉就很慘了,被咬的破碎不堪,身體也被恐怖的咬合力弄的血肉模糊。
唐閒粗略的計算了一下,那張深淵巨口,如果再來一口,唐很肉恐怕都恢復不過來……
好在那一擊之後,鎮海僧似乎就已經用盡了力氣。
「這還真是往死里下手。」唐閒的語氣頗為不悅。
對自己同伴下死手,按照唐閒的性子,是要加倍奉還的。
只是鎮海僧那一臉悲憫,又讓唐閒感覺到,大概已經沒有必要做些什麼了。
「這是命令,小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