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太親近的養女,一碗水能端平麼?
祈緣漸漸感受到了父母的差別對待。
也漸漸感受到,父母對自己的一些話語,帶了幾分冷漠。
她何其聰明?但這一切祈緣都沒有說出來。
因為除了唐閒,似乎沒有人可以訴說。
以前祈緣覺得人類遇到煩心事了找人傾述是一件很離譜的事情,居然有人會將自己的困境這件事傳播出去,這種行為着實愚蠢。
但祈緣即便真的長大後,擁有了之前歧源的戰力,也和歧源有很大區別。
那就是性格的可塑造性。
祈緣有了一種無法言說的煩亂感。越是無法言說的事情,就越想找個人說。在祈緣的身上,越拉越多的人性上的矛盾開始體現。
她有時候很希望自己可以有一個開關,能夠一鍵關閉掉自己的人性。可以極度理性的做出選擇。
比如一走了之,比如戲謔玩弄這對夫婦。
但祈緣做不到。
真奇怪,明明只是住在這裏,明明每天都是虛偽的問候,自己居然會不想傷害他們。
可狗血的事情還在後頭。
祈緣原以為自己修復了這對夫婦身上的隱患,他們的身體變得健康起來,也有了小孩,會過的更加幸福美滿。
即便自己內心並不喜歡這種差別對待,但並非無法接受。
可人類的行為真的很奇怪。
養父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每天晚上都很晚才歸來。
祈緣是最早察覺到的,在男人與女人對話的時候,面板上的各種數據,當前坦誠度,當前需求分析上就已經暴露了一切。
於是後來祈緣又在某次男人不注意的時候,跟着這個男人,去到了金屋藏嬌的地方。
是一個比養母要年輕十歲的女子,不算特別漂亮,但嫩啊。
祈緣離着很遠也能夠輕易的捕捉到養父與這名女子那些肉麻而下流的情話。
這些話,如果說給養母聽,養母大概率會埋汰養父的老不正經,然後又一邊心花怒放。
人無再少年。
所以情懷這個東西,就變得格外有分量。
祈緣有時候在想,男人是不是一種越老,就越沒有耐心的動物?
因為養父在社會的地位還算不錯,家境也頗為富裕,對待這名年輕女子的態度,很直接。除了約會地點足夠隱蔽這一點外,養父的態度似乎就是一切從快。
祈緣可以確信,至少養父養母年輕的時候,不會是這個樣子談戀愛。
所以這不是愛情,這只是發情。
祈緣沒有揭穿養父。
她只是想到了很多金字塔時代的事情。
在那個時候,底層的人類,也有把自己當做商品的。
唐閒冒險的開端,便是一個將自己當做商品的女孩,送貨上門準備多人活動開始。
所以人類啊其實給予他們一個墮落的環境,他們墮落起來大概比誰都痛快。
聯想到宋缺,這對於祈緣來說,就越發的難以理解。
宋缺這樣的人,一千個人里未必有一個。
而養父這樣的人呢?一千個人里一大半都是。
只是他們缺少一個墮落的機會。
就像唐閒曾經的朋友羅六眼一樣。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一個選擇題,如果這個世界真的名聲,善惡值這種東西。
那麼用名聲與善惡值去換取財富,對於近乎所有人來說,都是值得的吧?只要出價夠高不是麼?
事實上,人類社會不是一直都這樣麼?
年輕的時候,用面子掙錢,錢足夠多了,就開始用錢買面子。
區別只是有的人買回來了,有的人沒有買回來。
事情還是東窗事發了。
在半年後,某個晚上,祈緣聽到了養母歇斯底里的吼聲。
秩序者看家庭倫理戲是一種什麼感覺呢?
如果是歧源,大概率是不會有感覺,只是將一切當做數據去分析。
但祈緣不同,祈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