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了!你大姑姑背着他走了三十里路,送去了鎮上的醫院,鞋都跑掉了,腳底板磨得稀爛,可總算是救回了你金旺叔的一條命!」
「可你小六爺和六奶奶知道之後,就在醫院裏把你大姑姑打的昏迷不醒,要不是醫生攔着,就當場把你大姑姑打死了!你們也知道小六爺和你們六奶奶什麼秉性,對兒子是寵上了天,對女兒都是愛理不理。」
「那天正下着大雨,你小六爺讓你們六奶奶把金旺接回了家,領着你遍體鱗傷的大姑姑,去了綏城,以三十塊錢的價格,賣給了一對無兒無女的老夫婦!」
「那一年,你大姑姑才十五歲!從來沒有出過徐家屯,就出去了這一次,卻整整三十三年沒有回來!」
「咔嚓!」段辰手中的酒杯應聲而碎,玻璃碎片全都變成了粉末,從他的指間簌簌流淌下來!
一直以來,娘家都是母親的一個禁忌,她很少提起,偶爾說起,也帶着一股段辰見到都心痛不已的哀傷。
而段辰,並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導致母親背井離鄉,可是她卻知道,徐家屯那個地方,是母親一生的傷心之地,而他的外公一家,也是母親傷心的源頭,從小就讓他沒有任何的親近感。
當年的往事,段辰今天也是第一次聽到,心中對徐來一家的怨恨,更加變得強烈。所以他現在不想認這個大姥爺,明知道這件事跟他無關,卻過不了自己心中那一關。
當年如果徐家的人有一個站出來幫母親說話的,也不至於讓母親傷心流淚這麼多年了!
「嗨!我說,我坐在這裏聽你們說家族苦難史也聽完了吧?到底是殺是刮你給句話行不行?姓段的,如果你以為我哥知道我被你控制了,會趕過來,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你就算殺了我,他也不會過來的!」歐陽雀不耐煩了,對着段辰大聲說着。
段辰深吸了一口氣,扭過頭來的時候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似乎並沒有被剛才老班長說的那些話所影響,看着歐陽雀說道:「他會來的!」
歐陽雀惱火的看着他叫道:「你怎麼知道他會來?我是他親妹妹,你難道比我還了解他?你憑什麼?」
段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沉聲說道:「憑我是段青玄!」
「你……」歐陽雀剛要譏諷兩句,卻聽段辰雙手抱胸,淡淡說道:「他們來了!」
很快,包廂門被敲響,服務生推開門,對段辰低頭說道:「老闆,有客人過來!」然後讓到了一邊。
外面腳不雜亂,至少有二三十人,只不過只有一人走了進來,身穿印有銅錢花紋的大馬褂,下身寬鬆燈籠褲,腳下一雙黑布鞋,如果再戴上一頂瓜皮帽,就是活脫脫的舊朝富家少爺的形象。
此人的身材跟大哥段星有一拼,濃眉大眼,龍行虎步,哈哈大笑着走進來,也不用打招呼,徑直坐在了段辰的對面,毫不見外的拿過一個乾淨杯子,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端起酒杯對段辰說:「我妹妹和底下的人不懂事,我替他們向段兄賠罪,罰酒三杯!」
說完一仰脖子,把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又倒了一杯。三杯喝完,這名大漢站起身,對歐陽雀說道:「雀兒,走了!」
歐陽雀站起身,剛想要邁腿,段辰冷冷說着:「敢踏出這個門,我打斷你們倆個的腿!」
歐陽雀僵立原地不敢亂動,大漢轉過身,瞪着眼睛看着段辰說:「段青玄,你什麼意思?賠罪酒都喝了,還不夠給你面子嗎?真要弄個魚死網破?」
「魚死網破?」段辰抬起頭,一臉不屑的看着大漢說:「你們配嗎?我要殺你們,動動手而已,我不會有任何損失,你信不信?讓歐陽善善來跟我談,你一邊去!」
大漢臉色大變,緊盯着段辰說:「你怎麼知道我不是歐陽善善?」
段辰一臉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說:「因為歐陽善善不會像你這麼蠢!」
大漢氣得臉色鐵青,卻聽身後有人一邊拍手一邊說道:「白勾啊白勾,我跟你說話,段青玄可不是好糊弄的人!你就是不信,現在丟臉了吧?」
「殺將白勾?」徐昊低呼一聲,壓低聲音對段辰說:「青玄你小心,這個大漢是京都城有名的殺將,歐陽大少的左膀右臂,手底下的人命,最起碼二三十條了!」
知道了段青玄是他的表弟之後,徐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