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姓孤。
見門口侍衛,向她行禮,她說:
「進去給師父通報一聲,就說徒兒來看望他了。」
侍衛轉身進去,孟離在門口等着,侍衛再出來時,身後隨一侍女,對孟離屈膝行禮:
「國師,請。」
孟離跨進孤宜的院子,就聞到濃重的中藥味,眼神一掃,她便見了一個藥碗,孤宜坐在椅子上咳嗽。
臉通紅。
孟離行禮:
「見過師父。」
孤宜順了順氣:
「國師請起。」
孤宜看了一眼孟離,以拳抵唇,又咳。
孟離說道:
「師父先喝水。」
說罷,她快步上前,端起一杯水,遞給孤宜,孤宜手把手帕握得緊,騰出一隻手接過孟離遞上去的水。
孟離看了一眼孤宜,他不到五十歲,看起來卻如六十一般,耳鬢華發從生,身形枯瘦蕭條。
在委託者小時的記憶中,孤宜當年也是英俊瀟灑,光風霽月的人物。
饒是不能成家,也惹得有些世家貴女傾心。
只是被摧殘成這樣了。
孤宜喝了水,咳嗽緩了緩,他抬眼,看孟離:
「國師來老夫這裏有何事?」
孟離說道:「師父,能別一天一天的國師國師的叫徒兒嗎?」
孤宜笑:「你就是國師,不叫你國師,叫你什麼?」
「箏兒。」孟離說道。
委託者一直不太喜歡自己師父叫自己國師,總覺得生疏很多。
孤宜道:
「你現在貴為國師,我叫你小名,不合禮法。」
「無妨,我不介意。」孟離道。
孤宜笑。
把手中的手絹捏成一團,握在手心,打算放於袖中。
孟離看着孤宜手中的手絹,說道:
「師父,不用藏,我已經聞到血腥味。」
孤宜手頓了頓,苦笑:
「只是不想你擔憂,怕也熬不過多久了,大限將至,我心有數。」
「到時,你且好好做好國師的職責,定要守護住該守護的東西,務必要無愧天地,無愧你享受的這份殊榮。」
孟離只是說道:「師父洪福齊天,不會有事的。」
孤宜說:「都是命,掙脫不了,享受了眾人尊敬,站在這個位置,必須要付出代價。」
孟離沉默了一下,才說道:
「其實心態很重要,師父打起精神,努力的生活,徒兒也算有依仗,有親人,你若是走了,我便真正孤獨了。」
孤宜苦澀的笑,搖了搖頭。
過分留戀世間,不過就是讓最後的日子更為痛苦。
看開一點,走的時候也淡然一些。
孟離去給孤宜把了一下脈,孤宜孤箏都會醫理,此舉並不惹得孤宜的懷疑。
委託者也時常替他把脈,奈何她實在無力去挽救,想不到辦法。
畢竟她會的,孤宜更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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