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屯整個人都急如火燎了起來,要不是邢老五攔着,他真會從山路上直接衝下來查看。
「應該是……受了點兒小傷,但還活着。義父你先別急,我下去看了再說。」
其實邢八隻是報喜不報憂;因為他根本就不能確定一動不動的封行朗是不是還活着。
「那你快點兒!阿朗應該是傷着了,別讓他等久了!」
河屯此言一出,就惡劣的表達出了他自私的一面:只有你親兒子是兒子,這義子就不是子了?
連一聲『注意安全、小心點兒』之類的表面文章都懶得說懶得做!
等邢八靠近了封行朗,看到他那血污斑斑的左小腿時,便暗叫一聲不好,應該是斷腿了!
「封行朗……封行朗……你醒醒……快醒醒!」
好不容易逮住了個機會,他封行朗也有今天被他邢八噼里啪啦打臉頰的時候。
探了一下封行朗的鼻息,邢八將一小瓶淡藍色的液體餵進了他乾裂的嘴巴里。
「咳……咳!」
封行朗咳了兩聲後,終於睜開了雙眼,便看到了邢八那張大汗淋漓的臉。
「感謝上帝,你終於醒了!要是你醒不來,義父鐵定要讓我陪葬了!」
邢八詼諧着口氣玩笑一聲。雖說是玩笑,但也是事實的殘酷和無奈。
「邢八……我……我的腿……好像……斷了……已經……已經快沒……知覺了……」
封行朗的聲音,因為痛疼飢餓的種種煎熬,已經斷斷續續氣若遊絲了。
「你先忍着點兒,我看看。」
「啊……!」
邢八剛一動封行朗的腿,他便發出一聲吃疼的悶哼。
「放心,斷是肯定斷了,但還沒到要截肢的地步!我現在想辦法把你弄上去!」
「謝謝……」
封行朗微弱一聲。
「你不用這麼感謝我,我會受寵若驚的!其實我應該感謝你的不死之恩!這樣,我就不用為你陪葬了!」
邢八苦笑的調侃着封行朗。
「別它媽磨嘰了!老子真快撐不下去了!」
封行朗催促着磨磨唧唧的邢八,他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消失殆盡了。
山路上,河屯的詢問聲一直沒有斷過,只是邢八一直敷衍着而已。
「老八,阿朗怎麼樣了?傷得重不重?」
「不是太重……那個老五,你把簡易擔架運送下來,我把封行朗裹上,這樣弄上去會容易一些。」
邢八根本不敢跟河屯提及封行朗斷腿的事兒;以河屯那愛子心切的脾氣,鐵定會親自下來峽谷里。到時候自己不但要折騰封行朗,還要伺候義父河屯那尊佛。
邢八將封行朗穩穩的包裹在簡易的擔架里,以防止他身體的二次碰傷。
並將自己身上的安全繩一併纏在了上面。邢八知道:封行朗的命要比他重要很多!即便他死一百次,也不能讓封行朗有任何的閃失。
而力大如牛的邢老五負責在上面牽引拖拽。
之前的三十多米,進行得相當順利;但拖拽一半時,擔架卻被一塊巨大的岩石給卡住了,邢八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
「我下去!」
愛子心切的河屯儼然已經等不及了。
「義父,你別下來……我再試一次。」
心牽河屯安危的邢八,決定鋌而走險的再試一次。畢竟多年沒有極限鍛煉過的河屯,很有可能會直接掉下峽谷里。
邢八幾乎用上了大半個身體去頂扛封行朗的擔架,想將擔架頂到側面,以方便上面的邢老五拖拽。
擔架成功的被頂到了岩石一邊;可邢八卻一個重心不穩,沒能抓住崖壁上的岩石……
邢八以為自己效命於義父河屯的日子到此結束了,可在千鈞一髮之際,擔架里探出一條手臂,拉住了快墜落的邢八手臂。
「謝了。」
那是劫後餘生的真誠感激。
等將封行朗的擔架成功運送上山路時,邢八暴露在外面的皮膚幾乎是皮開肉綻的。
好在,他把封行朗給成功的救上來了。自己用不着給他陪葬了!
「阿朗……阿朗……你怎麼樣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