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既然要定罪,那些寫廢了了的紙張自然都要收起來作為線索去查證,而不能留在此處不管。
所以,周圍竟然已經沒有什麼留有祝成軒字跡的紙了。
南煙想了想,便把那本武經七書拿起來。
反正上面還有些祝成軒的批註,字跡雖然小,但應該也能對照一下。
做完這一切,她走了出去,看見冉小玉站在門口的院子裏。
這裏,是之前她教導祝成軒箭法的地方。
現在,箭靶,兵器架,早就已經收起來了,只有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裏,顯得格外的傷感。
南煙走過去,輕聲道:「別多想了。」
冉小玉回頭看向她:「娘娘。」
南煙道:「把傷感都收起來,放在做事情上。等魏王和皇后娘娘出獄之後,咱們再傷感不遲。」
看到她這樣,冉小玉倒有些汗顏。
雖然平時,她看起來更強悍,而南煙看上去嬌弱無力,但在心性上,南煙實際上強過很多人。
若不能如此,也不能站在祝烽那樣的男人身邊了。
她點點頭:「奴婢知道了。」
於是,兩個人便轉身離開了承乾宮。
但是,剛一走出宮門,就看見前方花叢後,一個纖纖麗影矗立着,那雙明亮的剪水雙瞳正幽幽的看着這邊。
是,寧妃秦若瀾。
南煙愣了一下。
之前,也幾乎是同樣的地方,同樣的場景,看到她站在那裏。
她怎麼了?
南煙皺了一下眉頭,正要走過去,而秦若瀾已經看到了他們,她的臉色突然變了一下,轉身匆匆的走了。
冉小玉也看到了她,立刻皺起眉頭:「寧妃?她又來了?」
「……」
「她已經好幾次,在承乾宮外面,鬼鬼祟祟的往裏看。」
說到這裏,她突然臉色一變。
轉頭看向南煙:「娘娘,我們是不是把她給遺漏了?」
南煙微微蹙眉:「你說寧妃?」
「嗯。」
「可是,刑部那邊的卷宗上寫得很清楚,出事的那兩天,寧妃並沒有進出過承乾宮。」
「但她總是在承乾宮外,鬼鬼祟祟的,這樣的行跡,難道不可疑嗎?」
「……」
南煙說不出話來。
要說行跡,的確,她這個樣子,簡直比成國公還更可疑。
可不知為什麼,哪怕她「鬼鬼祟祟」這個樣子,南煙卻有一種直覺。
直覺的,不懷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