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父在隔壁大聲道:「天色晚了,早些歇了,別嘀嘀咕咕,影響其他人休息。」
田幼薇和邵璟一起做個鬼臉,笑着分開。
四天後,街上巡查的官兵撤走,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小羊的傷口癒合得很好,到了該拆線的時候,這事兒田幼薇和邵璟都不敢做,就怕他和田二哥一樣,一拆就暈死過去。
三人商量一回,決定再往劉家藥鋪走一趟。
大概是那天夜裏劉大夫給小羊留下的陰影太重,一路上小羊都是戰戰兢兢,臉色發白。
邵璟和田幼薇佯作不知,一路講些笑話和奇聞異事給他聽。
邵璟見過的事多,說起來聲色並茂還有懸念,引人入勝,小羊漸漸也聽了進去,不時追着問:「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
不知不覺走到劉家藥鋪,邵璟不要田幼薇露面,叫她在外頭盯着,自己帶了小羊進去拆線。
田幼薇百無聊賴地蹲在街角陰影下東張西望,忽見前方一個演傀儡戲的攤邊站着一個人。
穿的寶藍色紗袍,頭上束着玉簪,白皮膚紅嘴唇,雙眸細長眼尾斜飛,人模狗樣的,正是那位尚國公。
尚國公站在那裏,陰沉着臉盯着她看,滿臉的壞主意。
田幼薇心裏「咯噔」一下,若無其事地將手裏的石子彈出去,石子砸在劉家藥鋪的門上,將窗紙打了個大洞。
「是哪個王八蛋幹的好事?」劉娘子大叫着跑出來一探究竟。
田幼薇若無其事地沿着街道往前走,希望能把尚國公引走,方便邵璟帶小羊離開。
多年的默契,彈石砸窗,她知道邵璟一定能懂她的意思。
果不其然,邵璟從始至終沒有露面,只有劉娘子從始至終不依不饒,叨叨個沒完。
田幼薇慢慢加快腳步,跑到轉角處回頭一瞧,只見尚國公果然跟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
奇怪的是,這一次他身邊沒跟着那個討人厭的死宦官。
田幼薇拔足狂奔,尚國公也加快速度狂追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