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全猛然跪地。
『咔嚓。』
十數道膝骨斷裂的聲音,齊齊響起。
「啊!」
那群男女,並帶着祝九山一起,嘴中慘叫。冷汗如雨落,無邊疼痛充斥全身,幾名少女,直接疼暈過去。
這一刻。
江魚威嚴滔天,神話英姿,如九天神王,淡漠的雙眼,沒有絲毫情慾,俯瞰芸芸眾生。
「道友,且慢。」
白髮老者往前兩步,抱拳壓腰,驚慌道:「祝二少初入世俗,不懂人情世故,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道友,還請海涵。請道友一開龍恩,繞過小子一命,祝家願意賠償道友。」
祝九山卻毫不領情,憤怒大吼:「快殺了他們。」
老者臉皮抽動,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祝九山。如今世俗,已經不像往上幾世,能者罕見,地仙避世,想怎麼來都可以。
「閉嘴。」
老者氣得七竅生煙,寬袖鼓盪,勁氣如龍捲。
蘇暖依和江雲安兩人,扭頭看向別處,裝作沒見。這位常日脾氣極好,寡言少語的男人,此刻也面露怒色,滿杯猛飲。
「道友,留情,請留情。」
兩位地仙都快跪下了。
江魚陰沉着臉,背手立在原。
他們繼而開口:「這是祝家二少,祝九山,道友若繞小子一命,祝家一定奉上兩柱千年靈芝,以此賠罪。」
聞言,江魚淡淡說道:「你用祝家壓我?」
不等兩名老者說話。
江魚輕喝:「雲嵐何在?」
雲嵐起身,隔空一指點去,滿堂空間,宛若霜凝。一指點壓,仿佛貫入虛空,點碎萬法,四周天地,瞬間凝如鐵板。
「一指封天,這…這是人仙修為?」
感應到周圍空間變化,兩名老者驚駭大叫,如見鬼神。頓時一屁股滑落在地,心中連着反抗的心思都沒有。
江魚以無上法力,竊奪天工,丹藥為輔,生生讓雲嵐跨越數十年、甚至是百年苦修,朝夕立道人仙。
但缺少步步苦修的經驗,突然之間掌控了天地力量,短時間無法適應、駕馭。實戰起來,陌生笨拙,否則一念間,就能把方圓百米內的天地凝住。
人仙之下,皆為螻蟻。
可以說,雲嵐一人,能殺百仙。一境之差,猶如天塹鴻溝,這道差距,是無法用人數填補的。
纖長蔥指,看似緩慢,在江魚眼中,卻超越了空間法則。祝九山仿佛石雕,在驚恐滿布的視線中,輕輕當頭點下。
嘭!
元氣凝為一點,如天尊祭起須彌山砸下,祝九山當場粗寸寸爆裂,連帶着血肉、神魂,盡數被一指點為齏粉。
隨後幾秒。
空間便像鏡面破碎,指尖所點之處,虛空震盪,無邊風浪如十二級颶風,自包間席捲開來。窗戶、字畫古董、綠蔭盆栽,皆如飛沙走石,盡皆炸碎。
關鍵時候,江魚一念凝陣,護住酒席眾人。
「你差點一指把這棟酒店拆了。」
江魚淡淡開口。
雲嵐像是做錯事的孩子般,小聲開口:「江主,對不起,下次我注意。」
江主?
兩名坐在地上的地仙傻眼,一名人仙居然對這名少年畢恭畢敬,稱之為主。
似乎想起什麼,老者雙眼圓瞪,尖叫道:
「你是江九荒?」
江魚默然不語。
「再斬。」
江魚懶得廢話。
雲嵐聞聲便動,剛要抬指,江雲安語氣平淡,卻極具威嚴的說道:「夠了,他們為仆,身不由己。」
雲嵐僵了片刻,最終把玉指垂下,安靜的站在江魚身後。
兩名地仙遍體冷汗,骨頭幾乎酥麻,那一剎,一股恐怖的氣息,差點將他們的靈魂凍結。要是再點一指,他們恐怕會和祝九山一樣,神魂俱滅。
「還不跪下叩首道謝?」
江魚端起酒杯。
兩名地仙深深一拜:
「多謝先生求情。」
江雲安長長嘆氣,說道:「以後出門在外,得饒人處且饒人,別把路走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