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俗來歷,但無一例外全被田少安使人斥退。
終於天津橋北側皇城端門處傳來了戰馬奔騰聲,不旋踵便有一行騎士馳行登橋,及至近前,依稀光線中有人向着橋南呼喊道:「橋中設柵者可是田二郎?皇城情勢已定,雍王殿下着田二入城相見!」
田少安聽到這呼喊聲,臉上喜色按捺不住,越眾而出向着對面笑應道:「田二在此!甲械簡陋,卒員不多,卻着先功,郭四郎服不服氣?」
率隊出城迎召者便是一直追從雍王行止的內衛郭達,聽到田少安滿是炫耀的語氣,郭達便悶哼道:「殿下召急,勿作閒言!」
聽到郭達如此回應,田少安更是樂得哈哈大笑,以至於手舞足蹈,直到行至近前,才忍不住對郭達感慨一聲並低語道:「此番所歷兇險實多,兄弟尚能生見,俱仰殿下天命延佑啊!」
郭達翻身下馬,親自將田少安攙扶上坐騎,卻又呵呵一笑:「可惜了!若真捐身於此,功爵必能更勝一階,拙才若不趁此時勢,焉能誇耀人間啊!」
彼此間熟不拘禮,田少安聞言後白了郭達一眼,繼而又回指人群中的裴伷先並正色道:「一番聲勢造弄,這位裴君助我良多,且有機密需陳,要隨我一同入見。」
郭達聞言後點點頭,示意部下再牽來一匹馬並將裴伷先邀請至前,與田少安一同往皇城行去。
「多謝田君仗義助我,此恩銘記不忘!」
行往皇城途中,裴伷先一再對田少安道謝。田少安聞言後擺手笑道:「此番城中應變,裴君智力助我良多,使命才能不流於潦草。我雖向殿下引見,但你究竟能否免於罪外,仍在殿下抉擇。」
「這是自然、自然……」
一想到接下來便要到決定自己餘生命運的時刻,裴伷先縱是智計不乏,一時間心中也是充滿忐忑,滿心都在思忖接下來該要如何應對,不知不覺,一行人便抵達了皇城中的政事堂。
政事堂內,李潼剛剛給張說與徐俊臣安排了各自使職,待兩人暫時退出,便被告知田少安已經在堂外等候,便抬手吩咐將人召入。
田少安入堂之後,正待彎腰施禮,然而雍王已經從堂中闊行下來,拍着他的肩膀便笑語道:「田家兒郎,光耀門楣。眼下雖然還不便據實封獎,但已經可以書告父老、描漆中堂了!」
這一次神都動亂,田少安真的是給了李潼極大的驚喜,不僅僅在動亂過程中抓住時機、搞出了極大的聲勢,更能提前預見到一場計劃之外的叛亂即將發生、讓李潼能夠及時返回神都,將叛賊擊潰於則天門外。
叛賊有沒有攻入大內宮城,所代表的意義極大。不要說眼下這種相對原始的資訊傳播環境本就有利於各種謠言的滋生,哪怕後世資訊已經極為發達,仍然不乏別有用心者用什麼「國都六陷、天子九遷」的驚悚標題去詆毀、破壞人們對歷史的正確認知與印象。
李潼之所以超格且大規模的賞賜則天門前參戰諸眾,其中一個考量也是為了避免相關的謠言滋生。如果有人想誇大叛軍戰果去製造什麼唐家天命已失、中樞軟弱無力的假象,那這幾千受賞將士就可以證明、所謂的叛亂不過只是一小撮狂妄弱智之人搞出的一場鬧劇。
就連那些參戰的諸家奴僕,李潼都給予如此厚賞,那麼提前預警災禍的田少安自然功勞更大。更不要說田少安在城中弄出了不小的聲勢,不說活人多少,在李潼還沒有回到神都前,已經給雍王營造出了極大的存在感。
類似張說等人之所以提前落注、站隊雍王,多多少少應該也是受了田少安駐守履信坊西園故業這一行為的啟發。如此又給了李潼一個選擇,讓他能夠在歸都伊始便能有切入點、對神都時流進行分化瓦解。
聽到雍王如此稱讚自己,田少安也是樂得合不攏嘴,但他也並沒有將功勞完全攬在自己的身上,還是從頭開始,原原本本的將他返回神都後的經歷講述一番。
「入守西園故業、收揀街鼓文物,包括察發叛賊陰謀,裴伷先相助良多,殿下如此激賞,仆也實在受之有愧……」
聽到田少安的稟告,李潼眉目間嘉賞之色更濃,又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入席坐定,然後才說道:「你是我門下親使,忠勇無私,有此創建,大功應得。至於裴某人,雖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