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門,公車私用,或是道觀、佛寺之類用車、用船都有一定便利等等。
田大生雖然沒有做過什麼大買賣,但畢竟也是政府在編吏員,又補充了一些舟子言語沒有涉及到的細節。
李潼聽完這些市井謀生的細節,心中覺得很精彩,並對田大生說道:「這件事可以做一做,具體細則,稍後再論。」
他倒不指望憑這些買賣賺錢,真要為了錢,還不如專心經營他的田邑。
真正讓他感興趣的,還是這種人員的流動性不易監察,丘神勣就算再怎麼勢大,了不起盯死了他的王邸並他們兄弟行止,總不能將所有販夫走卒都嚴密監視。
滿城的流動人員,哪怕其中只有很少一部分是他的眼線,所能帶來的便利也是極大的。也不僅僅只是為了應付丘神勣的監視,未來同樣大有潛力可挖。
舟行入坊,隨意選了一個坊中平坦區域登岸。修善坊之繁華確是名不虛傳,視野所及,邸店、食肆林立。趁着金吾衛還沒有追行上來,李潼隨便選了一個高達三層、看起來很是氣派的食肆行了進去。
食肆底層是寬闊大堂,供販夫行腳於此短留用餐,只擺設着一些簡單的食案並胡床馬扎。一行十人走進來,很快便有店奴迎上前來哈腰接待。
「選一個高處通透的食廂。」
楊思勖上前吩咐店奴,一行人在店奴引領下登上閣樓,走入一個食廂坐定,楊思勖又叮囑護衛們在門外守好,勿使人擾,然後便獨自一人匆匆下樓。
李潼坐定後,饒有興致打量幾眼食廂佈置,然後便移席到了窗前,由此俯瞰坊景,下方人影涌動、繁華躁鬧,讓他看得很是入迷。
田大生小心翼翼立在一側,心中雖有狐疑,但大王不說,他也不敢發問。
等到店奴送來一些酒食並退出,李潼抬手示意田大生:「坐吧,不要拘禮。今日所言,多有微細,希望坊正都能謹記在懷。」
聽到這話,田大生多有忐忑,但還是依言入席。
「賊徒猖獗,不易除殺。我身位危高,雖有心卻無力,你等閭里豪義雖有力卻無途。」
聽到少王所言,田大生垂下頭,尷尬中不乏羞澀:「賊徒身在高位,遠非鄙俗之類能近。早前四郎營居清化坊左,尚可一窺丘某宅細,但丘某移居積善坊後,更不能近……」
李潼聞言後便點點頭,對此並不感到意外。神都坊市佈局嚴密,權貴人家與普通人之間涇渭分明,少有重合之處。如他自己若非白龍魚服、主動輕便入坊,這一生甚至都不必與普通人產生接觸並能生活得很好。
起居自有奴婢服侍,這些奴婢或是大內直接指派的戶奴,或是官府安排的番戶,這些人本來就有別於普通民戶。
飲食之類除了封邑、田邑進奉,春官禮部下屬的膳部一年四時都有廩物供給,包括俸料與常食料。常食料中既包括有羊、豬、魚等肉食,還有米、面、粉、瓜果、菜蔬諸種,甚至蔥姜蒜豉鹽醋、柴炭等等,都有定例供給。
其他如車服、帳內、役士等等諸類,俱都取用有司。像是薛懷義的侄子馮昌嗣明明才力有限,李潼仍將田邑諸事托之,就是因為這些田邑、莊園等,耕作由官府組織番戶官奴,產出除了自供之外,剩下的由司府寺直接收購,真正需要操勞經管的,其實很少。
可以說只要不是趣味太別致,這些大貴族們生活方方面面、任何需求,官府都能滿足,根本不需要與庶民發生任何接觸,或者只作有限接觸。
李潼念及這些,並不是以此米蟲生活為美,只是搞清楚田大生這些閭里人眾很難接觸到丘神勣、周興這樣的高官生活層面。李潼倒是能接觸到,但是他沒有足夠人力能用,雙方合作才能互補。
在這合作中,李潼掌握信息層面與渠道優勢,也更清楚高官命門所在,但他要做出什麼判斷與計劃,還需要足夠的細節支持,這就是田大生等市井人價值所在。
「剛才與舟子所論舟車行鋪,不是閒言。車百架,舟五十艘,人力諸用,儘快核算本錢多少,最好能在未來一個月里舖設起來,能不能做到?」
李潼又望着田大生問道,這也是他給田大生等人提出的一個考核,要看看這些人能夠在短時間內調用起多少市
0120 諸用仰於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