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
黃期哼道:「你承認有罪就好,老實交代前因後果,還有同夥。我和夏小姐定會幫你向令君求情,讓你免受三木之辱,至少可以死個痛快。」
夏冬不滿黃期連番搶話,甚至幫她做主,面色卻是不顯,僅是低頭喝茶。
「夏莊主大發江湖帖為夏小姐招婿,各方好漢紛紛趕來見證捧場。」
風沙無所謂地道:「如果龍門武館把所謂的兇手交出去,江湖上會怎樣看待?衙門若不追究到底,如何平息民間物議,官面上又如何交代過去?」
黃期臉色一變,沒想到他這麼難纏,又不得不承認人家說的確實有道理。
本來消泯的敵意再度升起。
之前是因為嫉妒,這次同樣是因為嫉妒。
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天之驕子,怎麼能被一個默默無名的小子壓過一頭?
夏冬則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這小子說的沒錯,甚至算得上一針見血。
龍門武館必須壓下此事,對外絕對不能承認犯下血案之人乃是武館的客人,尤其不能向衙門承認。
否則龍門武館不僅在江湖上無法立足,衙門也不得不追究武館的責任。
「夏小姐是雅人,當知品茗不見葉,見葉叫喝茶。葉在壺,茶在盞,雲在青天水在瓶。」
風沙執壺給自己倒了杯熱茶,置於鼻尖,輕嗅茶香:「江湖是江湖,官府是官府,私下或許混為一味,明面必須各行其道。」
夏冬拿嶄新的目光打量風沙,能說出這番話的人絕對不簡單。
倒是黃期冷笑道:「好個巧言令色的傢伙。照你這麼說,我們非但捉你不得,還得保護你了?」
夏冬臉現不豫之色,心道誰跟你「我們」。
「有些事不揭破不算個事,一旦被揭破那就不止是事了。」
風沙好整以暇地道:「目前最好的對策是明面上故作不知,私下裏向衙門通風,待到夏小姐招婿之後,賓客一散,捕快於城外等候密捕。」
夏冬嫣然一笑:「你可真是個怪人,居然幫別人謀劃抓自己。」
她現在知道純狐姐妹為什麼對此人有意思了,確實有點意思。
「與人方便,與己方便。」
風沙正色道:「在下並不想給貴莊惹事,奈何人不惹事,事來惹人。這位兄台剛才說了,人是死在我的房間裏,不是我殺去人家的房間吧?」
夏冬頓時斂容,頜首道:「有道理。」
對於江湖人來說,殺人不算事。不敢殺人混什麼江湖?
被人闖到房裏,換成她,她也殺。說不定下手更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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