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美貌,取悅自己,不好嗎?」
方有容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因為重傷,她的聲音帶着幾分沙啞,配合身上難以驅逐的血氣,她緩緩道:「取悅自己麼?我怎覺得取悅的是一些膚淺之人。」
日常沉迷師兄師姐美貌無法自拔並隨時花式彩虹屁的青丘小師妹抬起臉,沒笑,只是看着她。
方有容也沒說話。
半響,秦魚才說:「在表面上膚淺,在心裏深沉,師姐一定認為我是這樣的人。」
她眉眼粲然,面相清美,像是春雨落花似的。
方有容手上都是血,手指修長,染血後,紅白交染,自己打開了瓶子拿丹藥,眉宇很穩,聞言也沒看秦魚,只淡淡應了應。
「我不喜過早認定別人是什麼樣的人。」
「時間在變,人也在變。」
她吃了丹藥,邊上嬌嬌及時遞上小水壺,可愛又禮貌,方有容看了他一眼,接了,喝了一口水,咽下丹藥,才看向秦魚。
「除非人死了。」
我了個去!你才死呢!呸!
秦魚默了下,道:「我的方方師姐,現在快死的人可是你。」
方有容:「你來得很及時,差一點。」
秦魚手上動作沒停,倒是邊上嬌嬌驚訝,「咦,方方師姐,你知道魚魚會來找你?」
方有容:「螞蟻。」
秦魚裝傻:「什麼螞蟻?你身上有?」
方有容睨了邊上昏死的小鳥兄一眼,「他。」
這你都知道?!
秦魚:「你怎麼知道他身上有我放的螞蟻?你試探他?方師姐,你這樣不好。」
你還賊喊抓賊了是吧。
方有容沒理會這個,反道:「我先試探的是自己。」
這氣氛忽然就...
秦魚跟嬌嬌:「???」
嬌嬌悄悄傳音:「魚魚,她是不是覺得你親疏不分,沒把螞蟻放她身上。」
聽着怎麼這麼怪。
但秦魚被帶偏了,竟也這麼想,於是說了一句。
「額,你要是喜歡,我送你幾隻,保管又大又肥,」
方有容一怔,後道:「你走得匆忙,卻放心把人交給我,若非不負責任,就是有把握找到我們,既如此,自然有些跟蹤手段。」
她沒再追究螞蟻在誰身上。
好像也不是很在意。
她正經,秦魚也正經。
「所以你是在等我趕過來?那一劍...很厲害。是極厲害的一劍,也是毫無退路的一劍。」
秦魚當時趕到都有些心驚,因為就差一點。
周兄那廝可沒有耽擱時間,差點就殺了方有容。
方有容偏頭看向外面的風雨,語氣淺淡。
「你就是我的退路。」
秦魚信她,她自然也信秦魚。
這是雙向的信任。
也是對自己的信任——信任自己對他人的判斷。
秦魚笑了笑,將劍氣逼走,調配好了藥汁覆在傷口上,然後包紮。
過程有些安靜。
直到秦魚提一句,「那師姐為何不多信任我一些,信我可以殺掉那個劍客?反而要我帶你離開。」
那短暫的時間,她救下方有容,但方有容讓秦魚帶她走。
似乎顧忌周兄。
方有容覺得秦魚這個問題像是暴露了什麼。
「你是在跟我坦白你的實力?」
秦魚:「不,我還不能,但加上師姐你可以,只是有些意外師姐的選擇,是否...」
方有容深深看了秦魚一眼。
「你也察覺到了不是麼?當時,可不止那個劍客,還有其餘九個人。」
「他們在等待。」
四目相對,兩人皆是沉默。
一個周兄,九個潛伏高手。
秦魚選擇了順從方有容,帶她離開。
但離開不是永久性的。
「三天時間,我可以完全恢復。」方有容在安靜中說了這樣一句。
秦魚:「然後,我們反獵殺如何?9+1等於10。」
她要那十個人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