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了無數年的陳狐終忍不住感慨,也笑眯眯看着魔君狠厲無比,壓根不管秦魚已經註定敗局,他不肯給她機會,天淨沙也不肯,所以天淨沙的音攻依舊,控制秦魚殘餘靈魂,而魔君自身則是祭出法相,也將魔種融入法相。
一樣的路數,但更恐怖。
論攻擊上限,天淨沙跟陳狐都不能跟魔君比。
魔道魁首不是吹出來的。
所以當那一柄千丈魔刃橫掃千軍一般出現的時候,陳狐知道秦魚會死。
「可惜了。」陳狐看着那一刃斬下。
他輕嘆,帶着兔死狐悲的虛偽。
在秦魚被一刃斬入光暈中的時候,沒人覺得她的恢復能力可以讓她繼續不死。
因為魔君已然預防了她的這個能力,這一刃,太強了,屬於能直接毀滅細胞的那種。
已經達到了主君最高攻擊層面,
然後,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他被殺了。
他咽喉中穿刺了一根長笛,笛中劍都沒拔,就那麼粗暴有力得從他咽喉穿過,黑色血液流淌,他看不到自己身後是誰,但又知道是誰。
「青..丘?」
他艱難吐出這兩個字,然後笛子被跐溜一下拔出,後面有一隻手伸出,撥在他腦袋上,將他如同臘雞一樣撇在一邊,然後面帶微笑,看着表情複雜的魔君跟天淨沙。
琴音已經在陳狐出事的時候一起戛然而止了。
哪怕另一邊的青丘已被那至強的一擊給毀滅,連恢復的能力都沒有。
她還是知道計劃出問題了,而魔君...當然也知道。
只是不能想像。
直到他猛然想到一種可能。
「剛剛那個才是你的法相分身,現在這個才是你的本體!」
天淨沙眉心一蹙,迅疾看向秦魚。
秦魚:「虛偽的人,有時候可能不止在面孔上下功夫,可能連軀體都是假的。」
天淨沙:「的確是很精妙可怕的手段,竟讓我們都沒能看出分毫來,我想你在這方面的神通也有研究,而且神通大成。」
秦魚:「你真聰明。」
天淨沙:「是愚蠢,起碼我猜不到你到底有沒有靈魂重創,若是有,為何這麼快恢復。若是沒有,能承受天道誓書的反噬,那是比前者更可怕的事。」
秦魚:「每個人總有一些秘密的,但你比我好奇,好像我就從來沒想這麼快就承受了乾柴烈火的毒性,如此熱情主動地彈琴給我聽。」
天淨沙不說話了,她不想跟這人鬥嘴,容易心梗。
魔君倒是穩得住,深深看着秦魚,「是你的魔種能力吧。」
秦魚:「你好像一直很想看我使用魔種。」
魔君:「如果不用它,即便我不能殺你,但你也殺不了我,那這一戰毫無意義,你也從不做無意義的事情。」
秦魚:「你說得對。」
她將右手放在自己腹部位置,綿長一嘆。
「我確實不太想用它。」
「不好控制。」
但她還是啟動了它,在她抬眼之間,體內的魔種終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