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給咱兒子做小衣服小被子。你不要指望我做,我做的估計兒子是沒法子穿的。」
楊凌不由好笑,偏頭看着她,「你說你不會下廚,不會女紅,我們單獨住的那陣子,是怎麼活下來的?」
「都是你做飯呀。有時我也做,雖然不好吃吧,可也是能餬口的。我也會縫衣裳的,就是縫出來不好看罷了。」
曲小白嘿嘿乾笑兩聲,提起往事,委實是一段兵荒馬亂的歲月。不過,那個時候一心想着如何帶着傻子活下去,日子過得單純,也蠻快活。
「嘖,說起來,好久沒有吃過你做的飯了。倒還蠻想念的。」
「夫人是想吃我做的飯?」
曲小白很隆重地點點頭:「嗯。」
「改日吧,今晚想來張大娘已經做好了。」
曲小白心說,你不想做就不要找藉口,這種藉口,最讓人牙酸了。
楊凌眼梢微挑,瞧着她那牙酸卻說不出口的樣兒,眼梢就挑得更高了。
回到家中,張氏擺飯,珞珞伺候她洗手,她和楊凌一起洗了手,坐到桌前,發現晚飯是包子。
「咦,我中午吃的是包子,晚上怎麼又是包子?」
「我今天是掉包子鍋里啦。」
嘴上嫌棄着,手卻很真誠地拿了個包子,掰開了,嘴巴就張大成o型了:「芸豆的?」
楊凌笑:「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只能找到一些干芸豆用水泡發了,新鮮的是不可能了。」
曲小白一邊感動一邊大口吃,一邊吃一邊又發狠:「明年冬天我一定種出新鮮的芸豆來!」
楊凌瞧着她,默默吹涼了一碗小米粥送到她面前,「我相信你能行。」
「我說的是真的。」
珞珞在一旁添油加醋:「夫人簡直是無所不能的!我都不知道這天底下還有什麼是夫人不會的!」
楊凌:「……」沒有她不會的?
腦子裏清凌凌閃現一條活蹦亂跳的魚,在油鍋里掙扎……最後變成了他面前盤子裏的一條死魚。
曲小白髮現干芸豆泡發了包成包子也很不錯,吃了一個包子,又喝了一碗粥,然後又端了一碗粥去給奶糖。
奶糖一介雪狼,生生被她當成了狗子餵。
誠然,最先起意給奶糖喝粥的,是楊凌。
再誠然,也是奶糖配合他二位。
可以預見,奶糖將來會長成一匹多麼可恥的雪狼。
曲小白餵完了奶糖,心裏仍舊是滿滿的感動,楊凌那麼高冷的人,竟然為了她一口吃的,到處去尋找,讓她如何能不感動?
至於楊凌為什麼會知道她想吃芸豆餡兒的包子,她腦子裏就把這個問題給自動忽略了。
飯罷,陪楊凌去書房裏幹活。
進了書房才知道,這位爺一天就只處理了一點點的事務,那案頭堆積的卷冊,她走的時候是個什麼樣子,回來的時候還是個什麼樣子,問起時,楊凌理直氣壯:「上午去實地看了看招募的小蘿蔔頭,回來聽說你要吃芸豆餡兒包子,然後就到處去給你尋找芸豆,再然後,就去了工坊門口等你。」
狗子,你墮落了。你這個樣子怎麼去報仇?
曲小白哀哀一嘆,在他對面坐下,把珞珞的針線笸籮拿了過來,拿起針線,看得頭大,想了想,又放下了,換了紙筆來。
楊凌端坐於對面,很乖覺地開始看案卷。
他看案卷的速度非常快,幾乎是一目十行,右手拿着筆,看見有疏漏的地方,就會添補幾句,看到不妥的地方,直接就劃掉。
曲小白也不搭理他,兀自在紙上畫着她兒子的小衣服樣子。
一邊畫,眸光一邊越過漸漸矮下去的卷冊,打量着對面的楊凌,想像着他小時候的模樣。
她的兒子,會像他爹一樣,長成一個傾城絕世的美男子,打小兒就好看,像雪糰子一樣,清凌凌的。
當然,也不排除長歪了,長成她這樣的。都說兒子像娘,說明兒子像她的幾率可能比像楊凌的幾率還要大些。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想像着兒子長了一張嬰兒肥的臉,圓不隆冬的眼,她激靈靈打了個寒戰,晃晃腦袋,極力想把那幅畫面從腦子裏晃出去。
楊凌瞥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