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她自己!
五公主她……錦官默默了用衣袖揩了一把腦門兒上的冷汗。
雖然以前就覺得有這種端倪,但當他看明白的時候,心頭還是突突跳得厲害。
錦官一時不能調節好自己的心態,只好把伺候呂筱筱的事交代給了呂筱筱另一個跟班費琅,自己窩去自己的房間消化去了。
楊凌心裏並沒有感覺到多少解脫。
想到現在不知在什麼地方不知在做什麼不知安全與否的曲小白,心裏便有如鈍刀割肉一般的疼。可是這樣的疼於事無補,他腦子很清楚,現在必須冷靜,辦法不會自己到來,只有冷靜下來,才能想到辦法。
楊凌呆坐了片刻,並沒有想到什麼能確保曲小白萬無一失的辦法。
阿二倒了一杯茶水走上前來,試圖找點話題能把楊凌的思緒從讓人窒息的現實里引開一點點,但他沒有其他兄弟的情商和口才,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什麼樣的話才能安慰到人,索性就和他聊起了一些他疑惑的問題,「主上,您說,那個五公主,她師從何人?怎麼武功那麼厲害?我好像,沒聽說過皇宮裏有比影首景烈的武功還高的,但是,五公主的武功路數,分明不是景烈那種陰柔路數。」
楊凌把水接了過去,抿了一口,潤了潤乾澀的嘴唇,道:「皇帝身邊一明一暗兩路侍衛,龍影衛在暗,一直以景烈為首,明衛稱作太常侍,世人不知有龍影衛,是因為龍影衛在暗處,世人亦不知有太常侍,則是因為,太常侍只是大內侍衛中最高級別的十個人,一般情況下,大家都只稱他們為大內侍衛。」
「您的意思,是說,五公主的師承有可能是大內侍衛里的太常侍?」
楊凌搖頭:「不知道。我沒有和太常侍打過交道,也沒有見過,所以,我不知他們的武功路數。其實……據我所知,一般有危險的時候,都是龍影衛出手,反而是在明處的太常侍不常常出手,所以,世人反倒不太知道這些太常侍的武功到底有多厲害。」
阿二發現這樣倒是把楊凌的注意力給引開了,而且他對這些奇聞異事很感興趣,便順着話茬說了下去:「這樣一來,豈不是他們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暗衛?」
「真正意義?」楊凌嗤笑了一聲。阿二表示不解,「難道不是嗎?」
楊凌眸中帶着嘲諷,「大涼朝還有什麼真正意義嗎?建國之初,無論是龍影衛還是太常侍,都對皇帝忠心耿耿,他們確實是為皇帝辦事的。到現在,皇帝,哪裏還有什麼忠耿的貼心人?曾經的皇帝和現在的皇帝所養着的那些人,不過是為滿足私慾而豢養的工具罷了,他們又有哪一個人,是真的為百姓辦事的?」
阿二忽然覺得,將這個話題進行下去也不是什麼明智的事兒,主上說的這些事,哪一個字夠不上上殺頭的大罪?而且,他們隔壁還住着當朝的五公主呢!這何異於在劊子手面前耍大刀!
主上這……當真是不怕死了呀!
他怎麼就把話題進行到了這一層上來了呢?
「那個,主上,五公主……她還在隔壁呢,這裏還住着欽差,還住着郡守呢。」
楊凌抬眸看了一眼阿二,「阿二,你覺得,我要保命,最好的辦法是什麼?」
一句話把阿二問住了。
阿二並不傻,只是過於敦厚謹慎,有些問題,他不願意去想,但現在在楊凌的誘導下認真地去想一想,他很容易就想通了,「這世上哪有什麼絕對保險的保命辦法?人生短短百八十年,活得無愧於心不枉白活一遭,也就罷了。」
阿二覺得自己被主上帶偏了。
為什麼又說起了生命的意義了呢?
但是說偏吧,其實也沒有太偏。他覺得他明白主上的意思了。
「主上,五公主已經答應咱們去東疏郡了,但我想,她不會輕易讓咱們見到小主母的。咱們該怎麼辦?」
楊凌不咸不淡地瞟了他一眼,「涼拌。」
「涼拌?什麼叫涼拌呀?」
楊凌無語地又瞟了他一眼,換了種直白的表達方法:「先去給患病的百姓治病,其它的,再議。」
「哦。」
其實經過阿二這一番閒扯,楊凌的注意力還真的有所轉移。他開始在腦子裏為明天的事情做一些預設,也為皇宮裏那點事情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