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章本碩、王壘、還有一個女人,上了歲數,面相看起來還是很年輕,只是微白的雙鬢,還有眼角的皺紋揭示了她的真實年齡,在4、50歲左右,只是保養得好,再加上氣質好,顯得年輕。
她和王壘挨在一起,三人笑得很開心。
這笑容讓張一帆想起了什麼,又翻到孤兒院玩氣球的那張照片。
之前他關注的是高樹和宋雨。
現在聚焦在章本碩和王壘身上,就看出些變化。
和孤兒院那張照片不同,兩人雖然還在笑,可肩膀間空出一道,頭歪向不同邊,視線沒有交匯,王壘的腰弓着,雖然是在笑,放大額頭部分後,卻看到眉毛上挑,擠在一起,那是恐懼的標誌,他在害怕什麼?
章本碩?還是邊上那個女人?
張一帆移動圖片,鄧秀蘭的手機很好,拍的像素足夠高,他看到那女人戴了一個胸牌,上面寫着:陳秀梅。
陳秀梅,叫這個名字的人可多了,光憑一個名字可難以進一步搜查。
張一帆又把圖片其他部分一一看過,三人是在一個大會場拍的照片,身後全是座位和參會的人群,還有一角橫幅,用外文寫的,只是距離太遠,放大後也很模糊。
張一帆努力辨認也認不出來,而且只有一個單詞,就算認出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會議。
張一帆看得眼睛疼,放下手機,休息了一會兒,突然靈光一動,想起了章本碩那篇論文《逗貓棒在橘貓習慣化行為中的應用》,他記得當初因為這篇論文,王壘還特意去國外參加過會議,發表了專題演講。
難道就是那次會議?
張一帆在網上搜索,很快就找到了那次會議的照片,和鄧秀蘭發過來的這張一比對,背景果然一模一樣。
然後再搜參會人員名單,很快就知道了陳秀梅的身份,佛羅里達大學犯罪心理學教授,主攻變態心理學以及心理側寫。也就是美劇中常出現的心理犯罪側寫師。
終於有了突破口,找陳秀梅,她可能知道些什麼。
張一帆給陳秀梅發了一封郵件,詳細說明原由。然後就等回信。
他一邊等一邊刷手機,順帶找出孤兒院的地址,想着有空還要去孤兒院一趟,問問當年那次火災是怎麼回事。
本來因為王壘銷毀證據,心情低落,一下子又冒出這麼多線索,千頭萬緒,反而不知道該去查哪裏。
不過也從側面證明他的思路是對的。雖然知情人不多,但章本碩和王壘的那件事,絕對有很多線索曝露在外,甚至是影響很廣的新聞,只是一般人無法理解其中的意義。
所以章老師也選擇了遮掩秘密,而不是銷毀,用部分真相去誤導他們的調查方向。
讓真相淹沒在一萬個真話中,每句話都是真的,但每句話也都只是一個側面,不見全體,就看你怎麼去想。
真相是融化的謊言。
章老師,所以你也是這麼去修煉的嗎?堅持說真話去鍛煉自己。
這場賭約還只剛剛開始,但張一帆自我感覺已經成長許多。
要不是章老師以不做諮詢師為賭注,肯定是認真的,他都差點以為章老師不在意賭約輸贏,只想教他些什麼。
張一帆想着想着,眼睛一花,手機屏幕反光,他回頭看去,窗外已經大白,他心裏咯噔一下,「第二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