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
而且上次槓三也是從隔間上頭看他綁繩子的。
一報還一報。大家又都是男人,很正常。
多看一眼,又不會少塊肉。
只是這回情況很特殊。
特殊到鄭六如不知道該怎麼辦。
因為槓三沒穿衣服。
全身上下就穿了個襪子,還只穿了一隻腳的。
這時槓三突然抬頭,對上鄭六如的眼。
兩人像被鍾無艷的錘子砸到,石化了。
「啊!變態!」槓三叫。
「好像你更變態一點吧?」鄭六如後悔讓槓三先叫,沒能掌握主動。
「你拍我視頻,還不是變態?」槓三雙手抱着,卻絲毫沒有穿風衣的打算。
鄭六如正想解釋自己沒有拍視頻,看看手機,突然又覺得不解釋也許更好。
「你想怎樣?」槓三點燃一隻煙,皺着眉頭,沉穩地跟鄭六如交涉。
鄭六如硬是沒看出來那隻煙是從哪裏掏出來的。嗯,還有打火機。
「我想你給我5分鐘時間,不,10分鐘。」鄭六如說。
「10分鐘?」槓三的眉頭皺得更深,煙上的火星迸濺,像被鐵錘擊打,「你想幹什麼?」
「我想跟你解釋一下《鄰居》這個段子的創作經歷和結構框架。」
槓三沒有贊成,也沒有反對。
鄭六如抓緊時間解釋。
他一邊給槓三看自己在俱樂部里表演《鄰居》的視頻,一邊做詳細說明。
「我的創作是比喻句式的創作,習慣先從生活中提煉核心,然後找個不相干,或者反差大的事件作反襯。之後再在事件性質上做進一步探索,力求挖掘到人物動機中有趣和深層次的一面,最後在結構上遞進、衝突、對稱。」
「你看這條繩子,就是從我的鄰居傑西卡那裏學過來的,繩結的手法也是有講究的。」
「這段中的笑點,隔壁的狗叫聲也是實際發生過的。」
……
鄭六如說得很仔細,槓三聽得很認真。
鄭六如沒想到事情會進展得這麼順利。
也許是因為槓三沒穿衣服,反正也沒什麼地方好去。
他說完了,看着槓三,期待他的回答。
槓三抖掉煙灰,啊的慘叫一聲。
鄭六如嚇了一跳,槓三夾着腿站起來,穿上風衣,把煙頭扔進馬桶衝掉,走出隔間,像個企鵝。
鄭六如跟出去:「《鄰居》真的是我寫的。以前比喻句的段子也都是我寫的。」
槓三回頭,鄭六如差點撞上他。
槓三問:「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
鄭六如說:「范管偷我段子,還說是自己寫的。」
「然後呢?」
「啊?」
「然後他火了,你沒火,你想說什麼?他偷段子,不能火。是吧?那你跟我說有什麼用?」
鄭六如說不出話。
「我問你,假如這裏就是舞台,你正在表演,你是要跟觀眾說有人偷我段子,還火得一塌糊塗,我要揭發他。還是好好表演,爭取讓自己火?」
「好好表演。」
「你能寫出《鄰居》,能不能寫出比《鄰居》更好的?」
「能。」
槓三裹緊風衣,往外走,留下一句。
「我在神口大賽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