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河本先生是懷疑,在我們上海特高課本部里隱藏着一名中國高級間諜。」
「你說什麼?」今井優志的聲調突然變高,「河本先生具體是怎麼說的?」
崎田勝武直接回答道:「河本先生的原話是說,一個優秀的特工,他所要具備的魄力膽識和閱歷經驗都是要在實踐中去獲取的,所以他認為這個寧志恆並不是威脅到我們的真正原因,而是在我們的組織內部出現了內鬼,而且這個內鬼的級別還應該很高,不然根本無法解釋潛伏多年的情報小組接連暴露的原因,因為他們之間是沒有橫向聯繫的,河本先生認為這個寧志恆作為具體的執行人,一定和這個內鬼有聯絡,或者根本就知道內鬼的身份,所以他命令我繼續對寧志恆進行調查,或者找到機會直接抓捕此人,逼問出這個內鬼的身份,剷除隱藏在我們內部的這顆毒瘤。」
今井優志聽完這番話,久久沒有言語,其實在此之前,他並不是沒有想到這一方面,作為一名優秀的特工是懷疑任何可能存在的因素的。
南京每一個諜報小組之間沒有任何的聯繫,卻突然在短短的半年之間紛紛被捕落網,這種局面只能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中國諜報部門找到了一種對付日本間諜行之有效的手段或者方法,其中一個很大的可能就是在特高課本部出了問題。
可是這個想法當時在腦海中閃過,就給不自覺的否定了,因為長期以來,中國特工都沒有從日本間諜部門竊取情報的能力,因為彼此都是日本人,可靠程度較高。
而中國諜報部門因為起步晚,沒有這個時間和能力打入日本人的核心諜報部門,所以造成了日本諜報部門對自己的特工都比較信任。
尤其是在特高課本部,掌握高端機密的高級特工,這些人都是資歷深厚,久經考驗的老牌特工,按理是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所以當時上海特高本部課的兩任課長和今井優志雖然也考慮了這種可能,但最後都否定了,都沒有去從內部尋找問題,現在聽到河本倉士竟然又重提這個猜想,今井優志不得不重視起來。
是啊!中國有句老話,世事無絕對!也許真是自己疏漏了,長期以來的慣性思維影響了自己,看來這件事情必須要向課長匯報,着手進行內部調查,最少也要排除這一可能性,不能疏忽大意。
想到這裏,他沉聲對崎田勝武說道:「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中國特工在業務能力上迅速上升,現在已經足以稱得上是我們的勁敵,也許他們真的有能力在我們的內部找到漏點。不過這只是一種可能,對了,這幾天的調查又有收穫嗎?」
崎田勝武不禁苦笑道:「時間太短了,我獲得的信息還是有些少了,不過我們的內線打聽到了一個消息,不知道和我們的調查有沒有關係。」
「什麼消息?」
「在半個月前的一天下午,杭城軍事情報站的全體高層,一起去杭城的火車站迎接一位大人物,只是因為隨行護衛的都是杭城情報站的行動隊人員,我的內線鱷魚是情報處軍官,二者之間因為派系不同,很少來往,再加上情報處長袁思博因為內部派系鬥爭失敗,被關押了起來,所以鱷魚一直沒有查到這個大人物究竟是誰?」崎田勝武接着說道。
這個內線鱷魚還是地位太低了,接觸的機密太少,再加上寧志恆在杭城的行動嚴格保密,只和站長柳同方和行動隊長權玉龍接觸,這才沒有被日本人察覺到。
「一位大人物?這個消息很重要,你們要繼續跟進調查,沒有渠道就要去想辦法,在中國,只要有金錢開道,總是會有辦法的,這筆資金我會特批給你們。」今井優志大手一揮,語氣果決,他不在乎花多少錢,他要的只是結果。
「至於這位寧志恆,我會上報給本部課長,調集所有力量調查此人,一定要掌握他的行蹤,伺機抓捕。
做的好,崎田君!只要有目標就好,總比我們盲人摸象無從下手好的多,相信很快我們就可以找到事情的真相了!」
兩個人的這一次見面,讓今井優志如獲至寶,他現在必須要及時向課長佐川太郎匯報,把事情的原由報告清楚,困擾着特高科多時的難題很快就要有結果了。
今井優志和崎田勝武分手後,馬上回到日本領事館,調用最高等級的電信通道,向佐川太郎通了電話,報告這一次的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