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扭的樹。
院子有兩進,房舍看起來也很久。
張洞一家子平日裏就住在這裏。
見了蘇錦秦朗,他立刻搶在眾人前面跑過去笑着見禮招呼。
眾人見狀慌忙也跑了過來相見。
蘇錦秦朗卻是瞧都沒多瞧張洞一眼,招呼眾莊戶進屋裏再說。
張洞媳婦穿着水紅的花衣裳,擠開眾人同樣上前,笑得跟朵花似的往蘇錦面前湊:「見過夫人,給夫人請安!夫人啊,妾婦準備了些零嘴吃食,我家那小丫頭也燒開了水泡了好茶,夫人快請隨妾婦坐坐去,好好歇一歇!夫人一路辛苦了!」
一股劣質香粉的味道撲鼻而來,鼻子痒痒,蘇錦不由得憋氣偏頭往一旁,皺了皺眉:「不必了,先說正事吧!」
張洞媳婦一愣,脫口便道:「這——不是有老爺在嗎?夫人、夫人也過去一起?」
張洞兩口子悄悄的交換了個眼神,暗道不妙,昨兒晚上兩口子還商量好了,今日張洞媳婦務必要好好的使出渾身解數將蘇錦給哄高興了。
只要把她哄高興了,這枕邊風一吹,這個莊頭管事的位置便還是自家的。
女人家嘛,誰不喜歡聽奉承話?不但張洞媳婦兒認為此事手到擒來,張洞也是這樣認為的。
可蘇錦卻壓根不隨她去,這就麻煩了!
蘇錦沒再理會她,秦朗早已握着蘇錦的手,吩咐張洞帶路。
張洞無奈,只得擠出比哭還要難看的笑臉,陪同而去。
議事的大廳也很陳舊,別說坐了,莊戶們烏壓壓的湧進來,連站的地方都沒有。
秦朗便道:「家裏孩子都管好了別叫哭鬧,租種田地的農戶們先出去吧!」
孩子們很快便在父母或者祖母祖父的叮囑下住了聲,農戶們有人高聲問租子的事,是不是跟佃戶們一樣的收?
得到了秦朗肯定的回答,同樣面露笑容,興沖沖的出去了。
好些人留了個心眼兒也沒走遠,就在外頭等着。
好容易總算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秦朗掃了一眼:「所有的佃戶都在此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