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相信,我們張老闆還是懂規矩的,而且,拿十萬兩銀子求見一面,就算咱們當今國主,恐怕也得破這個例。」其實安子是不知道背地裏張守城與孔家的事兒,要不然,他就不會說的這麼客氣了。
這話聽着當然順耳,但周管家可不會給一個明確的答覆,他也給不起:「這樣,你先回去吧,等我安排。」
「多謝周爺!」安子笑呵呵地給周爺拱了拱手,弓着身子退下了。
周管家回到府里,找了個恰當的時候,把這事告訴了孔壬清。
孔壬清臉色一變,在他看來,那個張守城就是個投機倒把的小人物,這次拿十萬兩銀子求見他一面,一半是賣弄,一半是要挾,想找茬還是想翻臉?
「老爺,那個張守城,還真有些本事,才短短几個月,就給咱們弄來十萬兩銀子,為長久打算,見他一面也無妨。」周管家煩歸煩,卻認為張守城對他們是有益無害的,見他一面也沒什麼:「他的行事做派,倒和少爺有點像。」
提到孔焯,孔壬清自然是來氣的,不過,要是張守城和孔焯有一樣的行事做派的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聽說,孔焯和張守城也有往來?」
「是,那次讓少爺和常里樓一起出面的時候,少爺結識了張守城,偶有往來。」周管家回答說。
孔壬清微微地點了點頭:「過幾天吧,找個恰當的時候,你安排個地方。」
孔壬清這一句話,把張守城往外推了三次。
由此可見,在孔壬清眼裏,是何等的看不上張守城。
然而,他最終還是要去見張守城一面,這就有些玩味了。
「是。」周管家已經在心裏琢磨了,要是張守城那小子敢在老爺面前放肆,就收拾他一次狠的,讓徹底服帖。
太平劇社。
安子回來,沒帶來準話是肯定的。
甚至張守城還想了,等那位孔大人拒絕以後,他怎麼找藉口不給這十萬兩銀子。
但到了正月十三這天,周管家突然就派人來了,說孔大人正好在紅玉閣歇腳,讓張守城趕緊過去。
說,隨便他們怎麼說,見,就是見。
張守城高高興興地趕過去了,卻被周管家攔在一邊,等孔壬清陪着他請來的客人做完了他們的『投壺』遊戲以後,才準備見見張守城了。
擺譜唄就是。
孔壬清這是在宴請別人之餘,散席投壺送走客人之後,趁着在紅玉閣喝口茶的工夫,見一見張守城。
這譜擺的大了去了!
「張守城見過孔大人。」張守城心說,你擺你的譜,我見我的人,兩不耽誤。
「是張守城張老闆。」孔壬清站起來,是出於以民為天的禮數,話里話外,打的都是官腔:「張老闆可是好京城裏的名人,聽藝人坊的官員說,張老闆還長期給藥廬里做捐助,不錯不錯。」
這麼能裝的,還真是少見,我給藥廬的捐助還不及給你們孔家的百分之一呢!
張守城心裏再不爽,表面上也得按規矩來:「孔大人謬讚了,在下只是做了一些分內的事兒。」
孔壬清又坐回去了,沒有請張守城坐下,更沒有讓茶。
張守城就弓着身子跟孔大人說話:「在下一直很仰慕孔大人的學問人品,在好京城裏也風聞了孔大人為人做官的一些事跡,今天求見孔大人一面,是想向孔大人求個恩典,不知張某是否有幸為孔大人創作一出新戲,到民間去演一演?」
見面,總得有事可談。
張守城為孔大人準備的就是一出新戲,為孔大人在民間做些宣傳。
對孔大人來說,肯定是好事了,他們這號人,就好這個,誰都知道,眼下張守城的新戲在民間火的是不得了的。
「哦?」孔壬清總算有點興趣了,一轉眼的工夫,又成了淡然一笑了:「這個,還是不必了吧,孔某人做的事,都是為人做官之理所當然,不值得宣揚。」
連這個也回絕了?
不過,孔大人還是動了心的。
要是張守城幫他把名聲宣揚出去,對他對孔家,都是有利的。
「今日之所見,孔大人更讓張守城佩服了。」既然他不答應,張守城還說什麼呢。
張守城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