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中階魁首,也沒取得李稷身上的東西,他為此也去刑堂住了兩天,但那些刑罰對他早不痛不癢,讓淳于夜警惕的是,禪院對他似乎產生了懷疑。
這份懷疑才最可怕,畢竟禪院有一百種讓他生不如死的手段。
「你說不射,我就不射了吧,」淳于夜將弓丟到地上,淡淡開口,「不過如果前秦公主等人帶着穆家的族兵離開,你們可不能再裝死了。」
「得令!」「搞不好穆家的族兵已經都歸於她手了。」
黑甲大漢腦袋壓得更低,「如果那樣的話,此時她應該帶着得到的兵馬殺出來,而不是和公子您對射。」
雖然這次為了防止在穆家地界出現意外,禪院依舊給淳于夜配了不少殺手,但真正的精銳和之前參加中階大典相比少了一大半。
如果嬴抱月真能驅使穆家精銳,以那個女人的狠勁,根本沒必要還站在角樓上和淳于夜互相試探的。
黑甲大漢重重吐出一口氣,畢竟當初帶着那麼老弱的送嫁隊伍,這位公主都敢向他們主動發動攻擊。
「是麼?」
淳于夜明知故問,瞥了一眼整張臉都埋在泥土裏的下屬,淡淡開口,「你頭還是抬起來點吧,好歹還是個將軍,這麼沒出息讓底下的人怎麼看你。」
黑甲大漢微微抬起頭,但還是不敢直視淳于夜的眼睛。
「卑職是戴罪之身,不敢僭越。」
「你還不敢僭越?你都敢大庭廣眾下反駁我的決定了,」淳于夜抬起手,打量着拇指上弓弦的勒痕。
黑甲大漢肩膀微微一抖,「夜公子,卑職不敢……」
「別那麼害怕,你有出息我也為你高興,」淳于夜盯着男人肩頭上的鞭痕,「你和阿浪被送到刑堂一趟回來後就像被抽斷了骨頭,我也是為你們擔心的。」
黑甲大漢埋在泥土中的眼睛猛地睜開,似乎刑堂兩個字觸動了他的神經,他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謝……公子擔心。」
「你還會阻止我,這證明你還是我的人,還是為我着想的。」
淳于夜緊盯着眼前之人一舉一動,緩緩喚出了此人的名字。
「你說是吧,阿朗?」
朗將軍一顫,俯首道,「公子……說的是。」
「別抖成這樣,就算成了禪院的狗也無妨,」淳于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和阿浪當初如果不是聽了我的命令去對付前秦公主,也不會失敗被關入刑堂,說來說去,都是我的錯。」
朗將軍伏在地上不敢出聲,雖然在禪院刑堂的十天他與浪兩人宛如在阿鼻地獄裏走了一遭,但淳于夜在十歲的時候就進過禪院刑堂,是唯一一個受盡所有酷刑還能站起來的修行者。
他和浪只被用了一半的酷刑,就覺得自己的脊樑再也抬不起來了。
和他們比起來,這個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到底有恐怖,他已經充分明白。
「公子言重了,是我等辦事不利,理應受罰。」
「罰是該罰,但前秦公主後來證明也不是你們倆能對付的了的對手,」淳于夜聳肩,「連我都贏不了的對手,你倆輸了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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