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可魏嘉誠卻縱馬往前,一路高呼:
「速速前進,不可停留,快!」
後頭的管塘身負保衛欽差之責,見狀忙騎馬奔到欽差馬車之旁,稟道:「李大人,前頭有些不尋常,又是『鬼火』又是『鬼哭』的,咱們該怎麼辦?」
馬車內坐着的李秋吩咐道:
「你到後面去壓陣,叫舒恨天在馬車旁守着,讓徐千戶到前方松林里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在搞鬼?」
「是!」管塘忙應了一聲,一轉身,朝徐恪拱手道:
「徐大人」可他面對的畢竟是千戶大人,這下面的話,管塘還是說不出口。
其實,徐恪與舒恨天原本就騎着馬隨行在李秋的馬車之側,剛剛李秋的一番指令,兩人自然已聽得一清二楚。
徐恪點了點頭,「你去吧!」
「是!」
管塘勒轉了馬頭,自往隊伍末端行去。
徐恪朝舒恨天言道:「書仙老哥,那你就在馬車旁守着,千萬保護好欽差大人,我去前頭看看!」
「好!」
徐恪雙腿一夾馬肚,喝了一聲,胯下青驄馬騰飛而起,越過眾人,直往那鬼火森森處縱馬行去。
未等徐恪騎馬趕到,迎面忽聞一陣「嗖嗖」破空之音,從鬼火處射來了一排利箭,被徐恪舉劍一一盪開。
見有冷箭襲來,徐恪身後的魏嘉誠立時大聲喝令道:
「刀盾手舉盾護住欽差馬車!」
「是!」
負責刀盾手的掌旗大聲應了一聲,急忙帶着二十名手下趕到欽差李秋的馬車旁,各自舉起厚厚的盾牌,將馬車團團圍住,不使一隻冷箭射入。
「隊伍散開,各掌旗自帶本部人馬,往松林內搜索而前,若遇匪徒,立殺無赦!」
「是!」
「前隊二十人,跟着我往前沖!」
「是!」
此番護衛欽差的衛卒都是訓練有素的健卒,當下,無論是北安平司還是青鏡司的人,都聽魏嘉誠號令,除了分出一隊人馬專門把守在欽差馬車周圍外,其餘衛卒都在各自掌旗與大佐領帶領下,分列散開,各自往兩旁的松林內搜索前進,提防樹林中暗藏着弓箭手或其他歹徒。
魏嘉誠則領着二十名衛卒縱馬而前,緊緊跟着徐恪。他一邊縱馬急奔,一邊不忘高聲呼喊:
「徐大人,小心箭簇上有毒!」
而此時立身於最前面的徐恪,乍見前方有暗箭射來,索性縱身而起,身子猶如一隻孤鶴高飛,離了馬背就往「鬼火」處猛然撲去。
徐恪人在空中,手中昆吾劍已然出鞘,長劍斜揮往前,口裏大喝了一聲「破金勢!」一股凌厲無儔的劍氣透過劍尖打向前方的四處「鬼火」。
劍光一閃,人頭落地。
四顆噴血的人頭「咕嘟嘟」滾落於地,頭上兀自還帶着一張面具。
那面具通體雪白,面目慘澹猙獰,深夜中看來,猶似一個厲鬼。
徐恪腳下不停,見左側前方仍閃爍着四處鬼火,他身子再度躍起,又是一招「破金勢!」罡風四起,劍氣無聲而至!
劍光又是一閃,人頭再次落地
那離開了人頭的八具屍身,紛紛朝前撲倒,有兩具屍身由於極度的驚嚇,竟至於失去了自己的一顆六陽魁首之後,身子仍未撲倒,而屍身的左手兀自舉着一根瘦竹竿,竹竿末端好似頂着一個藥包,藥包燃燒之時,卻發出深綠詭異的幽光,於暗夜中看來,就跟陣陣「鬼火」相似。
原來,所謂的「厲鬼」就是戴着慘白面具的人,所謂的「鬼火」就是一根瘦竹竿燃燒所發出的火焰。
自始至終,這一片松林內根本就沒有半個鬼,全是人在扮鬼。
只不過,剛剛還在扮「鬼」的人,此刻卻已然真的成了徐恪劍下之鬼
「大人小心!」
身後的魏嘉誠再次大喊道。
這時,原本零散於車隊四周的「鬼火」,忽然盡皆朝徐恪立身之處聚攏而來。
「嗖!嗖嗖!」
幾十隻利箭,分從四面八方朝徐恪周身射來。
正如魏嘉誠所言,每一隻利箭的箭簇上都淬有劇毒,欽差護衛的隊列中,已有好幾位衛卒不慎中箭,立時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瞬間斃命。
徐恪聽聲辨位,眼見暗箭從四面八方射來,心知已無處可躲,危急中脫下身上長衫,運氣於臂,使了一個大迴旋,勁風鼓盪之下,幾十隻利箭紛紛被打落於地。
箭枝甫一打落,徐恪立時縱身往前,尋着前方「鬼火」閃爍之處,一招「盪火勢」瞬間刺到,劍氣如火燎原一般,四面開花,霎時間,又有八處「鬼火」應聲而滅。
八顆噴着鮮血的人頭,盡皆滾落於地。
中元之夜,這一處荒山野外,便又多了八個野鬼。
這些人恐怕做夢都未曾想到,自己從裝鬼到成鬼,只是剎那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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