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養活這麼多的人,要知道僅僅是藍田縣,就有足足四萬三千餘人需要吃飯。
我沒法子憑空變出糧食來,那只有唯一的法子——搶!」
徐元壽皺眉道:「你的意思是說你準備去搶聖世王、瓜背王、一翅飛、鎮天王這種巨寇?」
雲昭無所謂的點點頭道:「兩萬擔糧食會把這四家距離我藍田縣最近的巨寇吸引過來,對我們來說是好事!
他們如果不來,藍田縣永遠都活在他們的陰影之下,別想安心過日子。
既然洪承疇突然成了延綏總督,手裏突然有了兵權,他好像還是一個不錯的統帥,還有心滅掉這四股盜匪,我為什麼就不能有點別的心思呢?
等這四股土匪被洪承疇纏住的時候,我圖謀一下這四個人的老巢有何不可?」
徐元壽終於喝了放在嘴邊很久的那杯水,輕嘆道:「太冒險了,你雲氏力量攻打一處地方都力量不足,更何況你還要分兵四處。」
雲昭笑道:「老師,您低估了百姓的力量……我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道理告訴我,百姓,才是所有力量的源泉!
雲家的老賊寇們帶着藍田縣的這些缺糧的百姓去弄糧食,弄來的糧食除過公用之外,他們自己還能分一些,您覺得會不會有人願意為了糧食跟盜匪老窩裏的財寶冒一次險?
就算藍田縣本地的百姓不肯,您覺得那些流民願不願意呢?」
徐元壽顫抖着手將空杯子放在桌子上,指着雲昭道:「你賊心不改,這是要帶着全部藍田縣的人一起做盜匪啊!」
雲昭搖搖頭道:「倒是沒有這個心思,只是,在這個世道上想要好好活着,不強悍不得活!
藍田縣日後將會大面積種植新糧食,這個縣一定會平安富裕起來的。
如果連自保的力量都沒有,如何保護自己的勞動果實呢?
在這個該死的亂世里——不奮戰者——死!」
徐元壽怔怔的看着眼前這個憨厚肥胖的少年良久,才低聲道:「你在給你製造你的帝王之基是嗎?你沒有採取我先奪蜀中,再取漢中,囊括關中的策略是嗎?
你的大本營將會是這座秦嶺,我說的對嗎?」
雲昭笑道:「老師的策略自然是極好的。」
徐元壽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喝乾之後,依舊覺得嘴巴焦渴的厲害,整整一壺水喝下去之後道:「以後,你應該多給我講講你腦袋裏那些憑空得來的大道理。
我想好好地聽聽。」
雲昭點點頭道:「以後吧,有的是時間,現在,先生該跟我一起去看看北鄉水庫的工地,我聽說他們今天要下斷水石。」
離開了書房,雲昭又恢復了那個活潑好動的少年人的模樣,一會命人砸開冰層,竹竿戳戳水塘,查看一下蓄水的深度,一會詢問一下老農,有沒有可能在這些水塘里飼養一些雜魚。
一會鼓勵一下老婦人可以多養一些雞,一會跟小媳婦探討一下水塘大規模飼養鴨子的可能性。
總之,任何跟食物有關的消息,雲昭都想通過這種最樸實的傳播方式傳播給百姓們知曉。
來到水庫工地上,雲昭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了笑意。
北鄉水庫原本就是存在的,上一次修建這座水庫的時間還是成祖時期,那時候的成祖皇帝剛剛擊敗了蒙古人,意氣風發的用劫掠蒙古人的收穫在國內大肆的修建水庫整理水渠等大工程。
只可惜,北鄉水庫從開始修建直到成祖皇帝駕崩,也沒有建成,只給雲昭這個後輩留下了一條厚實的大壩。
如今,大壩上人聲鼎沸,砸夯的號子聲此起彼伏,無數的雞公車在大壩上忙碌……
徐元壽跟雲昭站在高處俯視腳下的北鄉水庫,眼見勞動場面熱烈,徐元壽有些感慨的道:「看這樣的場面,總是讓人心旌搖動,恨不得參與其中。」
雲昭笑道:「您以後會習慣這樣的場面的,現如今,這些人僅僅是因為一口免費的糧食才來工地上的,等他們自發的開始認為,幹這些大工程是為了他們自己,您會看到另一派讓人熱血沸騰的場面。
那時候的勞動,將會讓人心生希望,那樣的勞動,將不會消耗人的精氣神,只會讓人平添更加強大的力量。
先生,我希望